生态环境文学的参与者、推动者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王蒙先生便与生态环保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时,中国环境 副刊“绿地”从1985年起先后开展“祖国环境美”“胜利杯”“绿色三明杯”等多次环境文学征文活动,大量的环境文学作品应运而生。随之,陆续开了八次作家座谈会,讨论环境文学创作和发展问题。
在一次作家座谈会上,时任国家环保局局长曲格平谈到,人类面临着严峻的环境挑战,包括土地沙化、森林减少、气候变暖、臭氧层破坏等,这些都给人类生存带来威胁,希望作家们在拿起笔讴歌人们美好心灵、祖国壮美河山的同时,也要鞭挞某些因袭的愚昧,来唤醒人们的环境意识。
当时,有作家建议,应把大家组织起来,并尽快建立一个发表环境文学作品的阵地。这个主张得到与会作家的一致拥护。
经过王蒙和知名作家冯牧以及时任中国环境 副刊部主编高桦等人近一年的努力,环境文学研究会在1992年初正式成立。在成立大会上,王蒙倡议创办一种环境文学刊物,并亲自起名为《绿叶》,得到大家的赞同。
1992年1月,《绿叶》杂志正式创刊。在创刊号上,王蒙倾情写下了文章《赞美绿叶》。文章里,王蒙深情地写道“我们赞美象征生命的绿叶,我们欢迎它的降生”,并呼吁“让我们拥有更多的绿树和绿叶吧,让我们做一片又一片的能够起一些净化空气和调节湿度作用的绿叶吧,让我们呼吁减少一点化学污染、噪声污染、水土流失、沙化和野生动植物的毁坏吧,让我们生活在更加美好、更加纯洁、更加健康的生态环境中吧”。
王蒙说,作家总是更容易接受环境保护的理论和实践,并非作家都懂多少环境保护的理论和知识,而是说作家毕竟更富有对于自然、对于祖国河山、对于一切生命的感受和热爱。作家也往往更早一点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发出保护自然、保护环境的呼声,警 环境破坏的危险。
在以后很多重要的场合,王蒙都向外传达着同样的观点和看法。已故作家赵大年记得,在一次会上,王蒙说,过去都讲战争和爱情是文学的两个永恒的主题,我看还应该加上环境这个主题。
王蒙先生身体力行,极力推动着环境文学的发展壮大,促进了全民生态环境意识的提高。
作为著作等身的文坛大家,王蒙先生体味过“半生多事”的苦难艰辛。但他始终保有“九命七羊”、永不言败的激情与活力,始终不变地热爱着生活,热爱着大自然,从大自然中汲取能量和智慧。
他十分热爱大自然。
1997年,王蒙前往北京郊区雕窝村居住写作。他十分享受那里清新的空气。看满山的柿子、山楂、板栗、梨、杏与花椒,欣赏那里的石与土峰,既有奇石峭壁,也有郁郁葱葱,仿佛不论哪一块都是李可染画出来的。
在他的眼里,雕窝的小动物也“实在可爱”。当时,他住的屋子外有一盏电灯,有一天,拉线电门突然不灵了。经过检查,最后发现是一只飞蛾往电门内部甩了卵,成为不良导体,隔断了电路。村里还发生过一次自来水停水事故,经查,是因一条小蛇咬断了电源线。至于雕窝的虫声、鸟声,更是盛大的交响乐,“是一个天籁乐队”。
王蒙享受着这样的田园风趣。曾经,他与金宏达在雨中举伞漫步,来回有十四五里地,但他却说,“人生能浇几次雨?风风雨雨,不也正是人生的乐趣吗?”他也曾好几次在入冬前,欣赏赞叹着遍山遍野的怪石,体味着寒风渐起的肃杀,观看归林的倦鸟,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在大自然中,王蒙体会着人生快乐的极致。曾经,他从一句“明月落山中”这样的佳句出发,写下了很多关于“明月落山中”的诗句——
明月落山中,世界经水洗。
……
秋月升悬镜,星辰近可语。
……
皓月正当空,高居临广宇。
高洁自无言,含羞更岑寂。
……
月清不自骄,月满不自溢。
高处不胜寒?冷暖知而已。
……
既是写月亮,也是写自己。王蒙以月为榜样,以月为风格,也被月亮感动着、吸引着。
王蒙还下决心务过农,种过蔬菜、玉米以及一大片草莓。后来,他还种过很多树,专门从遵化东陵移来了两棵梨树、两株黄杨、一株香椿,还找人嫁接过柿子树。一株长得很好,另一株也嫁接成活,但因为遭遇“非典”,嫁接好的柿子树最终也夭折了。
第二年,王蒙又将柿子树嫁接了一次,极为不放心。即使不在北京,出了国,他还惦记着打越洋电话给孩子,嘱咐他们把母树上出的芽摘除,保证柿子树能成活。
此外还有一株杏树、两株小核桃树,不论走到哪里,都是王蒙心里所惦念的。
他说,“有树木可以越洋挂念的人是幸福的。树木就是亲人。”他也写过小说《无言的树》,托物言志,表达了对树木的敬意。
有一首诗,王蒙先生十分喜爱,可以说表达了他的心声。那就是——
草密虫啼好梦酣,一腔平淡爱高山,
怡然叹咏晴空夜,欲枕星辰抱月眠。
“一腔平淡爱高山”,写得多么好。这是王蒙先生的胸襟与情怀,也是他一生的追求。
声明:本站部分文章内容及图片转载于互联 、内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有内容涉及侵权,请您立即联系本站处理,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