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32.中秋大忙时

32.中秋大忙时

第二天玉华柳莺陪小白妈妈去金钱堡我们那儿参观。刚好办公室一趟房外走廊装上玻璃，明晃晃亮堂堂的大走廊很耀眼，进入室内新门新窗雪白的墙壁、内走廊也是宽敞通透大气漂亮。“你们这儿搞的不错啊，在这么好的环境工作很愉快”！白妈妈赞扬。“新做的办公家具送来安上就可以启用了”刘工说。工人正抢安锅炉，弄完试水就开炉，冬天室内可以暖洋洋。

一行人又到了院外，“阿姨你看，周围这么多废弃地，我们打算把这儿全推平，石块垃圾深埋地下，推出好地种上庄稼做饲料，建起畜禽圈舍，养猪、养牛、养鸡。再建起辅助车间，让这儿变废为宝，成为肉蛋奶的副食品基地”。“你真行，有头脑、敢想敢干”白妈妈赞扬。“施文不仅会写诗，还有经济头脑、是个开拓型人才，一下乡他就妙招迭出，很快让黄土岭那儿社员脱了贫”柳莺一旁赞美施文。

“真是个好小伙子”妈妈看着他笑。“我还要在这儿种上大片果树，让这儿变的花团锦簇，鸟语花香，附近建上员工宿舍，那时阿姨搬也来住吧”。“好啊，那我可是借你们的光了”，施文看着附近大片推出的地，憧憬着新的蓝图。

又走到食品厂工地，“我们要在这儿建罐头车间和熟食车间，让我们的产品供应全市、走向全国”。“你们真行，前程远大”。

参观完我对玉华说“你和我姐小白陪阿姨市里转转，商店百货买点东西，中午长春饭店吃一顿。白阿姨从二道白河老远进城一趟不容易。八月节了，给于队刘队老五叔三老捎点成用的礼物，他们劳累了一生两手空空，现在条件好了让他们享受点城里东西”，玉华春兰陪白阿姨小白去了。

小兰来了，她一身铅灰海军装、两个粗辫子红毛线身后扎在一起，见了施文她清秀的脸上现出少女的羞涩。“你真美、飘飘若仙”我禁不住赞美了她一句，她脸刷地红了。“你终于来了，我还盼呢”我打破尴尬。“学校一直没人接课，我不能丢下学生们啊。可下来新老师了，我就立马跑来了”。“刚好这儿宿舍、食堂弄完，你可以搬来吃住，暂时和方工、小白一个房间”。“我和姑姑打了招呼，原打算先在那儿迁就些日子。这儿有地方太好了”。

“关于工作你先和燕子跑跑市场，熟悉一下业务。我介绍燕子和你见见”。找来燕子我说“小兰老师加盟销售工作她刚来你带带她。”推销白酒、猪肉、土豆是你们俩以后的主要工作。猪肉土豆问题不大，白酒是新产品市场一时不认要想方设法打开市场。这对你们是挑战、也是机遇。万事开头难，你们会逐渐适应的。以后会视情况增加人手。销售人员每人印一盒‘金钱食品厂销售经理’的名片，产品宣传彩页广告印好了，咱们的各种产品彩照上面都有。你俩出去跑市场时送给商家扩大影响，让社会认知咱们的产品。我抽空过来和你们一起跑市场，争取尽快打开白酒的销路。

眼下市里有6家饭店、两个小市场销咱的散装白酒。月走量几千斤，附近分水村有个女能人于大脚销了不少，乡下小辣椒也销了一些，但这点量远不适应酒厂生产能力扩大出货需要。为解决这一问题，决定改为生产瓶装酒，方便进入商店。白酒瓶装机到了就安装投入使用，以后销售瓶酒局面可能好些。

白酒销售除了市内省外也要拓展，以后小孟侧重跑省外市场，重点开发京津。燕子和小兰都心里没底“我俩尽量跑、试试看吧”。

白酒装瓶销售会怎样？我心里也犯嘀咕。可酒销出去是饲养场发展的关键一环必须攻克，怎么办？玉华爸妈眼观六路社会联系面广去找找他们晚上和玉华去她家。

见见了她爸妈我说“现在我们存栏猪越来越多，酒糟需求量加大，副产品白酒的产量也日见增加，可市内销售走货不畅，产品出现积压，出现销不动的难题。打算省外市场看看，为此我们安排了人员、印制了宣传海 ，制定了营销策略，我来想请叔叔阿姨帮忙，介绍几个省外关系，我们去了好少碰壁少走弯路”。

玉华爸妈拿起产品海 看了看，“海 做的不错，图文并茂、引人注目。你们可以去辽宁省革委会财贸办见鲁富强主任，我给你们写封介绍信，看看他能否帮上你们。再去天津找找河北省烟酒糖茶采购供应站陆彩霞经理，她是搞酒类流通的，或许能帮上你们。北京供销社的钱主任是搞农副产品购销的，你们也可以找找他。他们可能会帮忙的。说完起身拿来印有“吉林省农林办”抬头的便签纸，挥笔写就了内容相同三张信签。

彩霞经理：

匆匆流年，思念之至。我的孩子是榆树知青，她们所在的榆树乡镇企业“星火公司”办的尚可。其生产的‘榆香白酒’质量不错，去你处意在拓展市场，可否一助请酌。

吉林省革委会农林办 金光明

1969.09.28

拿到介绍函我如获锦囊，第二天急忙回榆树。回队见到于刘说，白局长答应再给四车黄花松，马上过节了，安排大车送一万斤猪肉去二道白河。给白局长家两个猪头两挂下水。大有说没问题，五百公里日野小半夜就到。白天温度高肉怕捂坏了，晚上凉快正好走早晨赶到正好方便他们分配。

当天十几个人磨刀霍霍利用大棚烧水腿毛，选出滚腚溜圆的大肥猪拉过去一一宰杀，外面搭上脚手架晾凉白条猪。又安排一些人割了一些新稻子，放到出窑的砖上加快干燥，加工出一袋子新大米给白局长家尝尝鲜。三天后大有开着日野返回了，白河给装了满满一车红松大方。白阿姨还给玉华家、施文捎来了木耳黄蘑。大有啧啧向众人介绍起二道白河物产。二道白河小镇供销社门口小市场木耳五元一斤，黄蘑2.5元、松子1元还有山蕨菜、山薇菜、猴头、林蛙都是长白山最正宗最好的林下产品。

白河局很快发来了四车黄花松，我电话里向白阿姨致谢。阿姨说

白河局农副业科想搞个小型饲养场，解决部分农副产品自给问题。郭科长希望与你们建立联系，寻求指导帮助，他会给你们打电话的。郭科长很快来了电话，问询了搞养猪的一些事宜。我表示可以提供猪舍图样、猪源，建议他们开荒种玉米解决饲料粮。

郭科长谈到局里给了一些木材做启动资金，问能否找个合适关系把木材处理掉。“没问题，市里制材厂是我们的关系单位，厂子是加工木材的专业厂家、有铁道专用线。 木材是缺货城里好出手，我介绍你与制材厂程厂长认识谈谈。按市场价你们得大头他们得零头，关系靠得住不会出任何问题，你过来我陪你见他。

大石头林业局生活服务中心李主任来电话，希望不因白局长调走断了联系。我说“我们非常珍视与大石头林业局的友谊，白局走了不会断了关系、不会忘了老朋友，以后依旧常来常往，需要猪肉随时来电话”。很快李主任车送来一车饭豆拉回一车白条猪。与大石头的关系巩固下来。

金色的秋天到了，黄土岭四周广阔的农田里高粱秀穗火红一片、谷子弯腰随着金风浪涌、玉米须子变黑，秋风过处玉米地哗哗一阵涛声、大豆叶落株夹渐成褐色。土豆秧匍匐在地里日渐干枯等待着收获，稻田植株浓密，长长的稻穗籽粒饱满。远望稻田像像铺着一层厚厚的黄色毯子。池塘里大鱼不时跃出水面，泛起阵阵浪花。鱼米丰收在望，对大地倾注了大半年汗水的农民们心情染上金色。金秋的景致令我诗兴大发，挥笔写出了一首“秋色赋”。

秋色赋

清秋姗姗走来，

金风把大地山川抹染。

催熟了硕果，把丰收的美景呈现人间。

秋风不时在田野里翩翩起舞，

稻浪随着秋风涌动、原野里唦唦声连。

　　草木换上了秋装、阡陌褪去绿衣变得金黄斑斓。

　　枫挺立在远坡、用嫣红把秋山妆点。

清晨、秋喷薄着薄雾弥漫在大地，

像妙曼的仙女拖着纱裙逶迤人间。

太阳出来了，秋露出了笑脸。

那一抹朝霞可是秋害羞的红晕？

湛蓝的晴空展示她愉悦的心田？

满坡的稻禾黍谷是秋对人间的无私奉献。

晴空里鸿雁结队南飞，

鸟雀翩翩往来忙于贮衔

墟烟袅袅、流水潺潺，

秋夜皎洁澄澈，

闪烁的繁星或是秋在天上瞩目流连？

秋山萧萧情正浓，

金色萋萋满人间。

小霞要过去细细地看大声朗读，“啊、施文哥你写的秋色太美了，简直是一幅曼妙的山水画，施文哥把大地描绘的多彩多姿，把秋天形容的若仙女下凡”！

开始收获土豆了，拖拉机过处土豆被翻到地表。秧下结的一嘟噜一嘟噜的土豆又大又圆满垄皆是，如此之多社员们喜出望外。尽管是第一次大田种土豆，由于机器耕作翻的深、土豆种子好上的农家肥多，又按农大老师的建议施了钾肥，这一年又风调雨顺获得了空前大丰收。走几步就收获满满一袋子。很快垄沟里密密麻麻立满了一袋袋土豆。李大个子安排老隋老侯几个人地里过称，100斤一袋。过完秤的装日野车上。车装了半车猪肉，再装上半车土豆连夜进城给关系单位送去。牛车驴车不停地往场院拉堆成一大堆晾着。

国庆一过秋风叶落满地霜、城里市民开始冬储了，城里燕子小兰给关系单位送土豆样品。土豆又大又面，品质好价格适中很受职工欢迎纷纷订购，各单位汽车络绎来拉。“一百斤一袋，只装大的、6公分以下的留着漏粉”接了保管的丽萍不停吆喝着。社员忙着捡斤、过数、装车，送走了一辆又一辆满载土豆的汽车。很快土豆销售一空，一拢帐收入一万多。挑出的小土豆还堆的小山一样。“小土豆拉到饲养场留着漏粉”，刘队长喊着。简易粉房建在饲养场饲料区，等着停窑窑工过来开工生产。

联合收割机开始收割稻田了，没想到撂荒了几年的涝洼地居然能亩产水稻千斤以上！老朴带人割了一块地一测算4垧地差不多打7万斤稻子。看着鼓溜溜的稻粒他乐不可支。稻田里满是谷咯子，一堆堆堆在一起风干晒米。于队吩咐，晒好了马上打稻子、送小磨加工一批，每家分一袋尝尝自己种的大米。再给帮咱们种稻子刘老师、推土机手、农行评估员都送一袋，再让玉华爸妈、艾局长、柳行长、张行长、农大、兽大的几位老师们尝尝，吃水别忘打井人，大米饭一开锅这个香啊，社员见面就问大米饭香不香！

收完土豆开始收割大田作物。丰收从农机公司把高大鲜亮的苹果绿联合收割机地开回来下田作业了。联合收割机刷刷刷机器过处玉米秸秆被齐刷刷割下倒入机器槽中。玉米棒子准确分离出来传送到拖斗车里，社员把一车车玉米棒子装进毛驴车、马车、牛车，拉到饲养场扒皮晾晒。社员们高兴地说、“联合收割机真神勇、这收割速度太快了，人跑都撵不上，以后再也不用为秋收割庄稼低头弯腰挨累犯愁了”。一排排玉米秸秆整整齐齐倒在垄上，像凯旋的千军万马在席地休息。

马车把玉米秸秆一车车拉到饲养场宽敞的水泥晒台堆放，收获的高粱、谷子、水稻、也放置在晒台风干。兽大老师提示养牛要提前青储玉米秸秆，在玉米秸秆干枯前早收早储，防止糖分流失秸秆纤维化。铡切车间厂房盖还没上，就按老师意见安置好扎切机轰轰转起来。一车车扎切碎的秸秆料倒入发酵池，装满压实开始扣膜发酵。

很快联合收割机把自己队的玉米收割完了，四下贴告示宣传收割机可以帮其他队免费收割玉米，条件是玉米秸秆送给他们喂牛，以此抵机器收割费用，很多队请收割机去收割。大批的玉米秸秆拉到了饲料厂，一垛垛堆成小山。联合收割机还可以收割高粱，一片片高粱被整齐地割倒，穗头人工割下。收割机作业速度实在是快，短时间周围的高杆作物收割一空。

集体户的新房子盖起来了，位置在原住房的南面。红砖红瓦宽敞通亮的五间红砖大瓦房，北面还有一趟明亮的走廊，两头是水冲厕所。各间屋独立开门、中间是厨房。屋里双层窗、雪白的墙壁、水泥地面。各屋都有新长条桌凳、衣橱。

知青原来住的仓房简单改造，大坯墙外贴了一层红砖，两头各加出了一间，中间还是伙房。北面也加了一道玻璃走廊，房子红彤彤焕然一新了。房里依旧一面火炕一面板铺，供市里来工作的建筑工人及林工、窑头石师傅们居住。

场院上一垛垛高粱穗子头朝外在晾红米。新架起了高大的玉米囤子贮存新粮，早早就开始收购市场余粮了。玉米八分一斤、高粱九分一斤、谷子一角五敞开收购。为了备足饲料粮秋收一开镰就开始按市场价收购余粮。

社员口粮改为分成品粮了，屯子东头小磨砻谷机、砂辊碾米机日夜不停地运转着，加工出一袋袋大米、小米、高粱米、玉米碴子。社员随时支取，糠皮下脚物酿酒。饲养场大型磨粉机安置就位后玉米面改到大机器处领取兑换，小磨只加工各种杂粮不再加工玉米面了。那儿的800钢磨把玉米粒子迅速碾碎进入第二道继续研磨成面，玉米面哗哗流淌出来保证了酒厂酿酒用、也满足了四邻农民需要。

水稻丰收有了稻草，刘队组织妇女编织草帘子、草垫子给塑料大棚、城里宿舍铺床用。收猪又到了黄金季节，几个收猪的重操旧业干起收猪买卖。二队村小的加工点进入了生产高峰，成天机声隆隆。社员取米的、取玉米面的络绎不绝。小烧锅热气腾腾的酒糟一车车运往饲养棚

瓶酒灌装机到了，新车间没完工施文等不及。刚好一栋大棚交付，马上安排机器安置在大棚里开工干。很快积压的几大罐白酒全部灌装成了瓶装酒，大棚里瞬间成箱白酒堆满。施文一遍遍电话催市里加大销售力度，乡下白酒堆满要无处放了。秋收进展顺利，施文焦急地等待着工程交工好进行设备安装。

这天刚亮，老朴突然跑来敲集体户的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有人偷队里的鱼了！今天我一早到稻田巡视，发现鱼塘边一片地湿漉漉的，一处草地被压出一条乱七八糟的痕迹，还见有掉下的鱼鳞。草地露水上有清晰的车过的痕迹，一定是有人偷了鱼装车拉跑了”！“车印朝哪个方向去了”“朝岭上县城方向”，“我马上骑车去追，你告诉于队长，派俩人后撵，再派人去鱼塘搞清情况”。

施文骑上自行车向着黄土岭方向一路飞驰，地上果然若隐若现不很宽的车行露水印迹。“这是台毛驴车”，前面已是砖窑了，再往前车印记不见了。他略一停顿拐向砖瓦厂，“早上来拉砖的人可能碰见驴车问问再说。进院正好见到几个食堂的人在收拾几大盆鱼，“这鱼哪儿来的”？“一辆毛驴车刚送来的啊，四毛一斤，鱼全是活的”。

施文朝鱼盆看了一眼，鲤鱼、胖头居多，还有几条草根。个头大小和队里塘里的鱼一样，“车呢，拿了钱刚走啊，就是你们队孟大嘞嘞卖的，他说在柳林河下挂子捞的，你没碰见他？应该是个对头啊”！“这两大筐鱼一共218斤、87元，准备收拾好了午饭炖上，施经理在这儿吃鱼吧”，“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他返身上车匆匆而去。一个厨师自语道，“不对，施经理是冲着鱼来的，这鱼有问题！我还纳闷，这鱼怎么都一般大啊，还有两条三道鳞，三道鳞哪见野生的，必是大嘞嘞偷的鱼吧！他要出大事儿了”。

出砖厂下岭半道儿，施文看见了新华和大明押着孟大嘞嘞赶着毛驴车往回走。孟大嘞嘞嘟噜着嘴一声不吭，新华不停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敢偷队里的鱼，这回上笆篱子蹲风眼吧”。见施文过来了大嘞嘞赶紧说“请施经理高抬贵手，我平生就办这一回错事呀，饶了我这一遭吧。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墩子的彩礼钱没抬够，这媒人说再缴不上钱媳妇就归别人了，我一急就犯了浑”。

到队部于队长刘队长巧珍听信儿赶来了，看热闹的人正围着议论。见这阵式大嘞嘞一下车蹲到地上呜呜哭了起来，“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哭！刘队长愤愤过去踢了他屁股一脚”你们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送我，墩子他妈有病，我一进去不光墩子媳妇没了、我这家也败了，你们饶了我吧，我给你们磕响头都行”，说罢哭声更高了。“行了行了，进屋、说说咋回事吧”于队长发话。几个人进了队部房间，孟大嘞嘞后边跟了进去。

进屋蹲在角落诉说起来，“这不，上两天给墩子提亲的媒人捎来话，彩礼钱月末必须捎去，不然姑娘就另许旁人。彩礼一万二，我只抬来一万还差两千呢，这可怎么办？他妈一急犯病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墩子正好替班看鱼塘，我就寻思从鱼塘弄俩钱。和墩子说我下夜班赶早去收猪，让他早点回家做饭照顾她妈把他支开了，我借了队上的驴车去了鱼塘，墩子走后我撒了四 ，弄了二百多斤鱼拉到窑上卖给了伙房，得了78元都在这儿呢，说着掏出钱放桌子上。

几个人互相瞅了瞅，巧珍骂道”看你这点出息，一个大老爷们没能耐挣钱竟去偷，你撒泡尿浸死得了”！施文摆了摆手、“你去院里呆着，我们研究一下对你的处置”。他站起来拖着脚挪了出去。

“大伙看看咋处置他好”？施文问大家。“不处理他不能杀一儆百，送他进监狱他家真就一败不可收了”于队长说。“这样吧，给他个警告处分、在队监督劳动改造、社员大会上做个检讨，接受大家批评，量他不敢再犯了。也让社员见见不走正道的后果，人人受受教育。他的难处公司帮解决一下，借他点钱给他一条出路，可能比送他进监狱的效果好。通过这件事教育社员、公司才是依靠，从而增加公司的威信和凝聚力。大家说这样处理好，社员们看到了公司的光明正大，坏事变成了好事。人性化处理了这件事，公司形象在员工心目中上升。

一波刚平又起一波。一些怪话屯里暗中传播。知青多人担任了业务人员个别社员有了不满言论。队里要养牛，姜小眼要管牛场于队长没答应。传言以后知青小尹管牛场他不满了。到处说“集体户一帮毛孩子凭什么掌大权，不就是能说会道吗？”见了双利一顿挑唆。“公司的好差事都让知青和官的亲属占了咱们小白人只配出苦力给他们当小支使，咱一队的家怎么让外人当啊、这不是黑爪子挣钱白爪子花么。你八三干的不错现在怎么落配了”！双利也有了气、开始散布不满情绪。大虎几个事找于队长没达目的也逢人说三道四。一时间这股风在一些社员中刮的挺盛。这些话很快传到施文耳朵里，柳莺也感到问题严重，“这股风会离间知青和社员关系扰乱人心、影响公司的健康发展”， 他俩向于队长刘队长谈了，两人听了很生气，召开大会上怒气冲冲说起这个事。

于队长厉声说“现在有人四处散风，讲什么公司的好位置都让知青占了、我的亲属占了，说什么‘黑爪子挣钱白爪子花’，知青得了大便宜，说这话的人有种你站出来咱们论论，别吃了几天饱饭就撑的胡说八道！不是施文发动知青出主意、想办法、找关系办起这些买卖咱一队能有今天么！人家施文、玉华柳莺有见识、有本事，能力比咱们强、咱们就应该服气、就该心悦诚服地支持人家领头干。人家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我几次让位请施文当一把手当家，人家谦虚不肯接。大家说说哪个知青不是凭本事、那个不胜任、那个不如你？你有能耐早干啥了、咋不早站出来显显呢！一队原来穷的叮当响，年过不去、孩子交不起学费时你咋不站出来为大伙弄几个钱呢！现在你起刺、说鬼话、在底下吹歪风破坏团结，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不答应、社员们也不会答应”！

“公司干这干那安排了几十人，哪个是我亲戚！我三队的侄子、侄女几次找我要来一队干我都没答应，现在我弟妹见了我都不说话了！我儿子永来给猪配种，他是学那个的，那算个什么官！要算只能算个猪官，你要是比他强让给你干，别信口埋汰人。现在一队富了、社员兜里有钱了、家家日子过的好了，这说明咱走的路对了，人家知青施文领导的高明！你想上来我们还信不过呢。我信不过、公司其它领导信不过、社员也信不过！你觉得这儿不好可以走啊，不少队急着找能人帮他们改变面貌呢，二队张队长过年来请施文去帮一把，你要是行你去啊。自己不行贬别人！说混帐话的人你趁早往回收收，还是咬草根眯着夹尾巴做人吧”。

　　于队长怒冲冲一顿数落，会场鸦雀无声。刘队长也说话了“咱队多亏来了这帮小青年，社员们刚借了点光日子好了点就有人整乱七八糟的，没知青想招咱这儿能变的这么好吗，别好了疮疤忘了疼啊，希望说这话的人别下蛆搞破坏了年成”。巧珍也高声说“谁眼睛小看不清咋回事赶快找个草棍把眼皮支起来好好瞅瞅，别浑搅搅、捣乱破坏就滚出一队去，别在这儿一个臭鱼腥了一锅汤”。

柳莺见火候儿差不多了站起来说，“好了、这个问题就说到这儿吧。大家应该清楚，这一阵公司发展快，各项工作需要管理人员、业务人员，知青能写会算充实上去了几个，知青郑乃发、王川、尹清、老歪、金英、阿霞、李玉兰不和大家一样是普通员工在第一线出力实打实地干吗。社员里有文化、有能力的人公司也一样用了啊。比如巧珍姐、胜阳哥、林子哥、大有哥、侯大叔、李大叔、大起、小红、小霞，他们不都是社员吗。

公司用人没分本地的外来的啊，于队长、刘队长、施文都始终是这样，公不公道大家可以公论。公司用人一贯出以公心，发挥每一个人的长处。只要有能力、胜任某一方面的工作都量才录用了，比如小辣椒，人家干得好就提拔当上车间主任了。现在咱们公司不是能人多了而是嫌少。谁觉得自己行、自己有能力干好哪桩事可以毛遂自荐站出来啊，公司竭诚欢迎。

大家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把公司办好才能增加收入、人人有好日子过，锅里有了、碗里才会有。千万不要为虚名搞窝里斗、坏了年景怀了咱脱贫致富的事业”。

柳莺坦诚话语如细雨润物，会场紧张的气氛松弛下来。说怪话的姜小眼、传瞎话的大虎、大橛子灰溜溜的了。孟大嘞嘞起身骂起姑爷于大虎，大虎想管砖厂于队长没同意就跟着小眼瞎起哄。大嘞嘞骂道“你个傻东西，傻狗不识臭、哪个炕头热乎不知道牛屁股苍蝇瞎嗡嗡，人家施文办事漂亮，搞的项目一个比一个来钱！玉华姑娘全家帮忙弄机器弄木材批米批面办了多少大事好事！柳姑娘跑贷款几万几十万地往队弄钱供咱们做买卖你们谁行！咱一队现在社员月月开钱，全柳林河公社有第二份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烧包。施文他们知青下到咱这个地方咱们算是偏得，你们臭屁人家，人家要是走了这儿立马得黄铺，咱上哪儿再找这样的人。施经理别在意几个浑小子胡说八道，我们社员百分之九十九拥护你们、赞扬你们”。

大有站起来怒喝“谁胡说八道坏咱的事我大鞭子轮他”，开过会后社员中正气上升，闲话销声匿迹。社员与知青关系更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