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黑土地

血染黑土地

文/大民

烈士张振余

啪、啪、啪凣声枪响,七区区长革命干部张振余倒在了马下。张振余一手捂住了流血的伤口,一手掏枪却没有掏出来,走了几步背靠在大石碾子上,怒视着前方,看了一眼战斗过的地方,闭上了眼晴。

打死张振余的是反动地主外号徐二蒙古的徐国栋。张振余来西窑是劝降徐国栋的,徐国栋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命炮勇姑夫马青开了黑枪,打死了干部张振余。

徐国栋不守信用枪杀革命干部张振余。这可惹了大祸,徐家大院乱成了一团,瞬间鸟飞人散。徐国栋套上大马车,带上老婆孩子苍皇逃亡,姑夫马青也跟着逃走了。

乌兰诺尔站七区听到了西北的枪声,知道大事不好。区长张振余只带警卫员俩个人去谈判的是凶多吉少。就组织战士们往西窑屯方向奔袭而去。

到地方战士们把徐家大院包围了起来,大地主徐国栋和炮勇马青早已逃之夭夭了。傍青的(打长工的人是旧社会的名字)人们把张区长抬到了马车上,张振余的遗体拉回了站里,安葬在乌兰诺尔站(新站七区)西南的山岗上了。最后又迁至肇源县四方山烈士陵园。

张振余是江苏省沐阳县马厂人氏,自幼家境贫寒,少年读书期间,曾受过革命教育。1930年张振余在家乡和全校的师生一起参加了著名的800条扁担大游行。

当时张振余冲在前头,打得国民党反动派纷纷逃窜,起义胜利后张振余参加了新四军。因为冲锋陷阵,作战勇猛,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了一名中共党员,很快由一名战士成长为了一名指战员。

不久连长张振余被派到了东北参加了缴匪工作。临行前司令员语重深长地说,振余同志你这次被派往后方工作,时间紧,任务重是革命最需要地方。

张振余敬了个军礼说,放心吧司令员,我服从党和革命的分配。到后方(地方)同样是革命需要,我一定为党排忧解难,争取更大的胜利,为早日建立新中国做出我英勇的贡献。司令员握着张振余的手,两位革命同志的手握在了一起,久久地没有松开。

1946年,张振余就来到郭尔罗斯后旗(肇源)被任命为七区区长(乌兰诺尔新站镇)走马上任了。那成想大地主徐国栋表面答应缴械投降,背地里却命人开了黑枪。

解放以后这西窑屯归吐莫屯管辖,吐莫屯就此改成了振余村。振余村是29岁张振余的名字命名的,以此来纪念烈士张振余。也是为了告慰七区区长张振余的英灵,英雄的鲜血洒在吐莫屯的土地上。年年的春天草原上,开满了红色的花朵,迎风绽放无比鲜艳。

反动地主

反动地主徐国栋因为父亲死的早,他十三岁就顶灶坑门过日子。姑夫马青帮助他把家业做强做大。

西窑屯的东南是乌兰诺尔(新站镇),东北是吐莫屯蒙语,后平安地之意。吐莫屯改为了振余村是以烈士张振余的名字命名的,以告英灵千古。

西北就是著名的长岗子屯,正北的老官道(老官道与古驿茂兴站的鞑靼道是齐名的)从西窑屯中穿过。西窑的土地都是徐国栋家开垦的,牛马羊也是成群的。

西窑屯中的正北角就是徐国栋的老房窝子。徐家大院是一处北高南低的地势。大门外有一个木头的栓马桩,一圈高高土围墙,大门口的墙上有两处炮楼一南一北。炮楼高七八米在院里得爬木头梯子上炮楼。

院里分东西各三间大厢房徐国栋住东厢房,西厢房是姑夫马青住的。正房是装粮食和油房,伙房还有库房。

咱们就说说徐国栋的油房。就有一对青石的石碾子。这对大石碾子就有来历了。是在一个冬天利用几头老牛,在套上冰爬犁从三百华里外的安达走了半个月(是蒙语,兄弟结拜之意)拉回来的。油房有三个伙计一个管帐姓赵的先生(是中国楹联家赵洪福老师的父亲)。

徐国栋枪杀区长张振余,逃跑以后就解放了,油房也就黄铺了。现在只这对大青石碾子还在徐国栋的老房窝子上屹立着。(后来听说也不是市里头,还省里头的博物馆要把这对大石碾子拉走,列为镇馆之宝。)却迟迟没动静。

法 恢恢

徐国栋枪杀了革命干部区长张振余以后,自知罪恶深重就开始了逃亡的生涯。他惶惶不可终日,也把自己的脸弄成了麻子,在吉林山里的一处火车站赶马车拉脚。

在一个雪花飞舞的冬季。肇源县公安局派出三名公安侦察人员,根据线索来到了吉林省山区的一个火车站。在站台下有一个拉脚的马车引起了公安的注意。

这个赶马车的人很是特别,个子挺高没有胡须,脸上留有几个麻子坑。要说是俆国栋吧,脸上还有麻子(麻子坑大多数是胎带的)。要说不是吧,长的还是挺像的。公安局的三个人也猫不准(不确定)。如果是徐国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三名老公安相互看了一眼围向了赶车人。赶车人问三个人要坐车吗?领头的老公安说坐车,上山收皮子。他又问是哪里的人呀?公安回答说我们是黑龙江的皮货商,来贸易些季节性的皮子。

徐国栋为了试探是公安还是皮货商。就要袖里囤金(过去做买卖都是在袖筒里,相互用手掐和谈论双方的价格)。老公安把手伸进了徐国栋的袖筒里问,是什么皮货?什么价格?有多有少啊?

有黄羊皮,狐狸皮,猞猁皮。徐国栋边说边用手在袖子里和老公安谈起了价钱。

老公安这才仔细打量着赶车人。只见他身穿羊皮祆,头戴狗皮帽子,一付山里人的打扮。

俩个人谈来谈去徐国栋收起了戒心,让三个人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吆喝马车往山里走去,徐国栋还是不放心,一边赶车一边寻思?另一只手就悄悄地伸向了怀里。

这些细节被老公安看到了眼里。他大喊一声“徐国栋”。赶车人一愣神,三个公安就把赶车人按倒在了马车上。从他怀里拽出了握着手枪的手,这把盒子炮(手枪)子弹早已上了堂。

徐国栋自知难逃法 ,也不在反抗了。公安问你脸上的麻子坑是咋回事?徐国栋说是我用香头烫的。

公安又问咋跑到这里来的。徐国栋说我们枪杀张区长以后就都四散逃命了,我们家往西跑过了江,就在这山里藏了起来了。徐国栋被押回肇源后,就在北门外就地正法了。

抓捕炮勇

徐国栋的姑夫炮勇马青,从徐家大院跑出来以后,就消声灭迹了。解放以后马青隐藏的很深就在生产队里放马,当了一名放马的马倌。

有一年的春天,小草刚刚发芽,各种鸟儿叽叽喳喳。生产队里的民兵就组织训练,他们有百十多号人,在屯子的后面靶场上打靶。这是一处空旷的场地,靶台在土山边上。

靶台下有一条深深的壕沟(用来 告环数的)靶台上用一块布画了几个圈圈,圈子中间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红点。

生产队里的这些社员们摸锄杠的手还是第一次摸枪。都在靶台前百十多米远的地方卧倒,瞄准立起的靶标开始训练,依次射击。

这些社员们没有一个人中靶的,个个都脱靶。

民兵连长就骂到,你们这些窝囊废,来训练时是不是都没有洗一洗手啊?社员们哈哈大笑道,都没摸过这玩意?多练练就好了。

民兵连长拿起枪说看我的。连开了三枪,也没中靶心。社员们就哄了起来,连长的脸通红通红的。

在旁边看热闹的马倌说,我能试试吗?连长一看有人来解围,忙说好吧你来练练吧。只见马青接过枪,瞄准靶标连开三枪,枪枪命中。

民兵连长一看马倌枪打的这么准,绝不是等闲之辈。马青打完枪也就后悔了撒腿就跑。连长和社员们就追,七手八脚地就把马倌抓了回来。民兵连长就审问马倌,你跑啥呀?马倌说我去放马?

连长说你绝不是放马的,你要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社员们也说,马倌,马倌,快说,快说。

马倌一看不说不行了,我是炮勇马青。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枪子(子弹)能够上的我就能打下来。

回到生产队里就上 了。通过公安机关调查取证,证据确凿。马倌就是打死烈士七区区长张振余的凶手,就地正法(枪毙)了。

岁月如歌

我十多年前到西义顺村釆风,到了马成学家做客(即炮勇马青之子)沏上了茶水。古稀之年的马成学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辰封己久的秘密。

他说他的舅妈也就是徐国栋的母亲,会使双枪的老徐太太。也就是著名的电影里演的双枪老太婆的原型。过去能拥有枪支的人家都是不简单的,尤其是有双枪的就更不一般了。哪时候的双枪得用一马车的成粮(是去壳的谷子即小米子)才能换来。

他说起他的表兄弟徐国栋。解放前是家大业大,就有了反动的心里,表面上是同意交出枪支,背地里就起了杀心。

哪是个秋天的中午,苇塘里的水鸡子和野鸭子在水中做着游戏,嘴里吃着鱼相互追逐着。区长张振余和警卫员无心观看,快马加鞭来到了徐家大院。俩个人翻身下马走进了院里,徐国栋笑脸相迎。

东厢房的屋里靠窗户的土炕上放好了八仙桌,还摆上了四个小酒小菜。俩个人不习惯坐炕里就坐在了炕边上,徐国栋坐在了炕里了。

张振余开门见山地说,放下武器是明智的选择,当反动派是没有出路的。徐国栋说,我听从张区长的安排,先吃饭,吃饭。吃完饭俩个人就往出走,徐国栋下地(从炕上到地上)去送,就从地桌上拿起了摆着的手枪,对准了上马要走了的张振余连开了三枪。

徐国栋早就想好了逃跑路线,套上马车带上钱财一家人就都跑了,我们家也跟着跑了。

马成学卷上了焑点着了火。几十年过去了,是谁枪杀区长也都不重要了。我表兄弟和我的父亲也都服法了,成为了历史。

我去看望振余村西窑屯住的文友,中国楹联家赵洪福老师。提起他要写诗歌《窑寨枪声》的事。

因为我对这个故事也是情有独钟,思路也是很清晰的。所以才有了写这个《血染黑土地》的故事的事。

是来纪念和告慰烈士张振余。郭尔罗斯后旗的人民永远铭记着你的名字,张振余同志振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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