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秋收后的玉米地里会留下许多散落的玉米棒叶子,这些许多人眼中的废料,对冯伟刚来说却是作画的原材料。5月21日,走进他位于丹东市民族中等职业技术专业学校的工作室,一幅幅“油画”“国画”映入眼帘。当得知这些画是由一片片玉米叶粘贴而成时,令人不由感叹:即使一片平凡的叶子,也能如此精彩地“活着”。
冯伟刚的老家在山东,太爷爷在农闲时会用玉米叶编筐、篓、坐垫等换钱,久而久之,爷爷也学会了这门手艺。后来,爷爷闯关东来到了丹东,因为踏实肯干,生活逐渐有了起色。那时,奶奶经营着一个煎饼摊,每天会剥许多玉米,爷爷在剥的时候,看着手中颜色各异的玉米叶,拿它作画的想法在心中慢慢生根。
经历了两代人的逐年摸索,玉叶画的制作方式逐渐成熟。作为家传技艺,父亲自然希望有人能够传承。令其欣慰的是,上初中后,冯伟刚接触到绘画,就表现出对艺术的浓厚兴趣,而艺术的多面通融,正是传承玉叶画的前提条件。冯伟刚说,把一片普通的玉米叶变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需要经过选叶、防腐、展平、软化、硬化、底稿、筛选、裁剪、粘贴、复检等多个步骤,而第一步,如何挑选一片合格的叶子,是他要上的第一课。不是所有的玉米叶都能拿来创作,一般选用秋收后的叶子,最好是在10月下旬期间,此时叶子已经完全成熟。然后再考虑它的厚薄、纹路的粗细、色彩的深浅、完整性是否良好。“以前我用绿色的玉米叶去粘画,因为它不够成熟,结果不长时间叶子就变白了,前面的辛苦都白费了。”冯伟刚说。
随着时代发展,旧有模式下创作的玉叶画已经不能满足人们对文化艺术的审美需求,冯伟刚在继承父辈的基础上,开始摸索、创新。创新的灵感源自绘画。绘画中,有一个画种叫“综合材料绘画”,他从这里受到启发,将多种绘画元素融入艺术创作。
2006年,他开始试着给玉米叶染色。将从外面买回的染色原料和玉米叶一起放入锅中蒸煮,上了色的玉米叶颜色鲜艳,但经过阳光照射,不久就褪色了。冯伟刚翻阅资料,一边学习一边实验。两年过去,他终于成功了。经过染色的玉米叶在创作时丰富了画面,通过渐变的颜色,使作品更具立体感。
2017年,冯伟刚成为了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丹东玉米叶粘贴画”项目的传承人,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更多地开始思考如何宣传家乡文化。“有一次,一位外地的朋友看到我以虎山长城为背景创作的作品后,跟我说:‘真没想到丹东也有长城。’后来,他自驾来到丹东爬了长城。”冯伟刚说,这件事对他的触动很大,没想到他的作品能够宣传家乡,于是,有了以家乡山水为背景创作的想法。他将这些作品归类,命名为“十山八景”,包括凤凰山、青椅山、大孤山、鸭绿江大桥等等。
在他的工作室中,即挂着一幅名为《秋山鸣泉》的玉叶画,该画取材于宽甸的青椅山,通过玉米叶的颜色渐变、纹理粗细等表现枝干的茂密程度,以及视觉上的远近变化。冯伟刚介绍,画面中有些树叶只有米粒般大小,需要一点点裁剪,再用镊子夹住粘贴,因而耗时近3个月才创作完成,这也是他最满意的作品之一。2017年,他凭借着该作品获得了辽宁省工艺美术精品慱览会金奖。
随着年岁渐长,冯伟刚愈发希望有人能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去年10月,他应邀成为了丹东市民族中等职业技术专业学校的一名老师,开始教授孩子们如何创作玉叶画。“这些孩子中有几个天赋是不错的,如果能够长期坚持下去,以后会有不错的发展。”冯伟刚说,只要有人愿意学,他就会尽心地教,共同将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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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画采用秋季田地里废弃自然生长的玉米棒叶子,利用叶子渐变色泽纹理清晰、厚薄、大小、嫩老精心筛选的天然原生态属性叶子,把自然的原色和人工染色两种材质,经过防腐、漂白等十几道工序工艺,使它耐高温、抗虫蛀、不变形、不褪色、无污染、不脱落,可永久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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