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和父母断联执意嫁凤凰男,婚后无意翻丈夫手机才知被骗惨

杨依依对江华是真的爱,眼神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至少曾经是这样。

可是再好,她也是活在婚姻的阴影下。

有光的地方自然就有阴影,再好的婚姻亦是。

江华第一次升职加薪,婆婆谢琪凤准备大宴宾客,也好在众亲戚面前显摆显摆,夸赞凭借一己之力培养出难得优秀的儿子。

此时厨房里慌乱得很,灶台上炖着汤,热气腾腾地往上冒,另一边煎着鱼,热油裹着鱼哧溜作响,杨依依已是一头的汗,手里的刀在砧板上快速移动,下一盘菜可是她最拿手的酸辣土豆丝,也是江华最爱吃的。

谢琪凤这会儿钻了进来,挥舞着手皱着眉抱怨:“哎呦,这油烟机也不开,鱼都快煎糊了,快快快,你还捣鼓那个土豆做什么?这鱼不比那东西贵啊?”

“江华喜欢吃。”杨依依笑了笑,双手在围裙上快速擦了擦,拿起了锅铲。

许是在热油中放得太久,那东西太烫了,杨依依叫了一声,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油渍弄脏了谢琪凤新买的裤子。

“哎呦,让你做点事毛毛躁躁的!”谢琪凤气得跺脚,“江华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哎呦,真是!”

杨依依想道歉,这时听见有人敲门,谢琪凤白了她一眼,赶紧换了张脸去迎接。

很快,门边便有了一阵越过一阵的恭喜道贺,谢琪凤的笑声在房子里上蹿下跳,像只不安分的猴子。

有人问到了杨依依,谢琪凤这才从厨房里将她拉出来,解下她的围裙笑道:“你跟大家聊聊天,我来做饭!”

“不用了,都是油烟,还是我来吧。”杨依依有礼貌地微笑,但被谢琪凤拒绝。

有人看到这一幕难免一番羡慕:“你看,人家这婆媳关系处得多好!”

“那也是江华有本事,他在中间调和得好。”

“肯定有本事啊,年薪百万啦,房子买了,车也买了!”

……

大家是赞不绝口,谢琪凤在厨房忙得更带劲了。

杨依依其实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谢琪凤进去,不过是穿个围裙翻两下菜然后起锅罢了,在旁人看来,还是她谢琪凤做得一桌满汉全席。

杨依依不是要争个什么,家里的事都是她一手操劳,已经习惯被婆婆抢去风头,再说一家人,不该有两家人的心思。

平时家里来客都是自己在厨房忙活半天,等到客人快到了谢琪凤才赶紧穿上围裙扮样子,为了表现真实,她甚至可以在头发上擦上油。

在外人看来,谢琪凤是实打实的好婆婆,杨依依是百分百的享福命。

可惜,多少辛酸泪只有她自己吞。

谁让她是个没有娘家可以依靠的人了?

江华这时回到家,刚脱下鞋子,谢琪凤就催着去买瓶红酒。

“让依依去。”江华已经换上拖鞋。

“算了我下去买,你和依依吃饭。”谢琪凤边说边换上鞋,一会儿工夫就钻进了电梯。

大家见江华回来又是一番夸赞,倒茶的倒茶,递烟的递烟,好不热闹。

等谢琪凤抱着红酒回来给各位满上,这局算是开始了。

恭维自然少不了,阿谀奉承躲不掉。

杨依依不太会应付这些,总是默默吃饭,可谢琪凤非要挠破,总是会在她尴尬的时候夹点菜给她。

脸上笑容满面,夹进碗里的菜却是杨依依不爱吃的,她是用这种方式告诫对方,这个家是谁在背后做主。

“依依爸妈怎么没来?”亲戚中有不知缘由的人问道。

杨依依赶紧放下碗回答:“他们太忙了。”

江华脸色不好看,谢琪凤这会儿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回复:“依依爸妈算是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不知缘由的亲戚自然是瞪大双眼,一副惋惜的样子。

在谢琪凤绘声绘色的演说下,大伙儿知道了前因后果。

其实杨家父母看不上江华,并非是对他的农村出生忌讳,在两老眼里,杨依依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根本不懂人性本恶,门当户对,对于感情,还沉浸在浪漫虚伪的偶像剧中。

江华曾经是杨父公司的员工,因为年轻加上学历不错,很是受重用。后来在公司年会上,杨依依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沦陷在对方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小丫头当时就要了电话微信,会后主动联系对方。

江华的确像个大哥一样守护着杨依依,知道她英语口语差,每天打电话练习口语,后来为了方便就增加了见面的次数,杨依依抱怨自己体质不好,他赶紧为她办了健身卡,风雨无阻带着她一起健身,久而久之,互生情愫。

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杨依依想告知自己父母但被江华拒绝,他明白自己有多少分量,决定工作有了成绩再提也不迟。

两人偷偷恋爱着,天真的杨依依每天过着快乐满足的生活,但天底下哪有不通风的墙,这事很快就被杨父知晓。

久经沙场的杨父什么都看得明白,农村出来的穷小伙要想改变命运除了努力便是捷径,杨依依就是那条登天梯。

他找江华谈过,要求对方离开自己的女儿,甚至给了一个职位做条件。

可江华严肃拒绝,摆明态度对杨依依是真爱。

杨依依知道后感动无比,心里越发坚定了这份勇气。

可杨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己女儿家教甚严,从未恋爱过,根本不懂爱情是什么。他专门开了个家庭会议,要江华当着面说出真心话。

于是,江华在杨父杨母面前保证会一直爱着杨依依,并且娶她。

没想到气急败坏的杨母下了“封杀令”,要结婚可以,那就断绝关系,自食其力。

天真的杨依依同意了,江华的点头也是斩钉截铁,他心里想,天底下的父母哪个不为女儿,更何况依依还是独生子女,故意说得严重只是吓吓罢了。

按照以往的套路的确如此,生米做成熟饭后再狠的父母都会软下心来。

可江华低估了杨家父母的心思,他们当真让杨依依签了字,断绝关系。

江华有点慌乱了,谢琪凤这时出现稳定局面,她让婚礼继续举行,热热闹闹地办,觉得这一切可能都是对方故意试探,有钱人都爱玩这样的游戏,再说了,万贯家财也带不进棺材,迟早还是杨依依的,既然是杨依依的,早晚也会姓江。

如意算盘谁都会,但不是谁都能把账理得清晰明白。

婚礼那天杨家没一人到场,连个祝贺的人都没有,现场便有不少妒忌江华的同事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故意让新郎官喝了不少酒,甚至在他醉酒之后拍下丑态发了朋友圈。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这个想攀高枝的江华打错了算盘,颜面尽失。

结婚后的杨依依不仅没得到一分钱的嫁妆,连自己的银行卡都被封了。

江华愤怒,为了和杨依依结婚,不得不离开杨家企业另找工作,以为捡回了金疙瘩,原来是个烂石头。

这些盛怒,他都归给了新婚妻子。

原本对杨依依本就没有深刻的爱情,以为将来可以靠丰厚的物质做基础支撑,现在才搞明白,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婚后的江华时常会在醉酒后对杨依依冷言冷语,目的不外乎离婚罢了,可是婚姻对杨依依而言意味着最大的忠诚。

谢琪凤还是不死心,私底下大骂杨家冷血,后来杨依依怀孕流产,在住院期间,对方不仅没露面,连个慰问电话也没有。

她这才彻底死心,拍着大腿呼喊上当,儿子没当上金龟婿,还倒贴了不少,养了个废物在家,一看到那个只会花钱的杨依依就来了气,私底下骂对方就是个祸害。

可杨依依长相漂亮,是个十足的美人还知书达理,可这些优点在不喜欢的人眼里,就是实打实的废物表现。

锦衣玉食的杨依依从未做过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连韭菜和麦子都分不清,衣服不知道要怎么手洗,第一次洗碗就把指甲给弄断了。

一开始江华多少会迁就她,耐心劝慰谢琪凤多点耐心,慢慢教导,可时间长了,激情退却,现实占据上风,一切尘埃落定后,就是光秃秃的折磨。

江华抱怨杨依依什么都不会,像个废物。

那时的杨依依也开始体验到婚姻真实的滋味,原来与爱情大相径庭,怪不得偶像剧很美好,是因为他们都懂得婚姻的残酷,只能在虚幻中拼命美化。

像她这样的傻姑娘,怎么会明白,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不是高手就是傻子。

世人往往是最后一种。

结婚时江华勉强买了一套小房子,谢琪凤自然会跟他们一起居住,夫妻关系出现裂痕,婆媳关系一直水深火热,没了依靠的杨依依,好比寒风中的一棵树,孤零零地承担起自己的命运。

于是,每一次的亲戚聚会,便是对她自尊的屠杀。

“依依有没有上班啊?”席间有人又问。

谢琪凤赶紧给杨依依夹了块洋葱笑道:“依依从小就没吃过苦,哪里像是会做事的,免得被人笑话,再说江华养得活她。”

杨依依看着一碗她不爱吃的菜心里五味杂陈,要是她和谢琪凤在家,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她会指着杨依依的脑门大声责骂,成天就知道买化妆品和打扮,什么都不会,也不上个班,简直是娶了个爷回来伺候。

可不上班能赚钱不就行了吗?杨依依曾经很耐心地解释过,她的工作在家里就可以完成,每个月赚的钱虽然比不上江华,但也不是少数。

这归结于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对于奢侈品,她一眼就能鉴别,鉴别费自然收得不少。

可在谢琪凤的观念里,只有在一个特定地方坐着才叫赚钱,其他方式都属于闲置在家,即便如此,谢琪凤还是经常伸手找杨依依拿钱,理由十分“中肯”:这个家江华撑着十分辛苦,她杨依依一点陪嫁也没有,也该拿点钱出来养家。

家庭观念执着的杨依依没有异议,老老实实交上工资,手里没什么钱她自然而然地降低了生活质量,衣服不再选择专柜,脸上开始有抹不开的化妆品。

吃饭席间有人又说到了孩子,杨依依犯难,江华却支吾了一声:“快了。”

杨依依没反应过来,自己肚子还没个动静了,谢琪凤这时圆场:“人都还年轻,只要想要总还会有的。”

“自从那次流产,都一年了吧?”有人插嘴说道。

谢琪凤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忍着展现笑容:“可不是嘛,依依想要早点让我抱上孙子,可我总觉得年轻人嘛先发展事业,孩子以后再说。”

江华很恰当地把话题转移走,一餐饭吃完,杨依依起身准备去洗碗,谢琪凤笑着将她推出厨房。

吃了饭没多久,亲戚们纷纷告别,等大伙全离开,谢琪凤立刻大声叫道:“过来把碗洗了!”

杨依依走进厨房一瞧,好家伙,吃完饭那点时间换做是她早就干完了,谢琪凤压根没动手,不过是呆着换了个地方休息。

客厅里江河和谢琪凤正讨论着什么,那嘀嘀咕咕的样子,像是不怀好意。杨依依侧耳去听,原来是讨论谁送的礼物多,谁送的礼物贵重。

厨房里的杨依依自嘲地笑了笑,此时窗外阳光明媚,像把扇子展开它的胸怀,看着这暖融融的阳光,她一时间有些迷糊。

这么好的阳光,她似乎很久都没仔细看过了。

杨依依下午要去商场的奢侈品专柜,和江华一起出门。

两人在电梯里一直沉默,江华凑近杨依依的衣服闻了闻皱起眉头问:“我的天,你怎么不洗了澡出来,尽是油烟味!”

“来不及了嘛。”杨依依如此说道,她看着电梯墙面映射出来的自己心中不禁感慨,不过两年光景,头发不再是曾经的柔顺模样,连嘴角似乎都挂着生活的重担和压力,开始有了下弯的弧度。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春,杨依依总算有了感触。

刚到奢侈品店,老板玫瑰就扬起特有的笑容招呼她,刚刚收购了几个包包,要求帮忙鉴定。

杨依依戴上手套拿着包包仔细看,玫瑰忍不住问她:“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好没有?”

“我同意了。”杨依依面带笑容,换做是以前,肯定又各种婉拒,不是每天要做饭,就是要照顾一家子人。

玫瑰一听十分高兴,抱着她摇了摇:“我就说嘛,有份高薪工作多好,以后你就帮我收购这些奢侈品,包包啊,衣服啊,帽子啊都行!”

“还真有人喜欢二手货?”杨依依笑道。

玫瑰做了个嘘声动作,小声告诉她:“不少女孩子把男人送的奢侈品都拿来变卖换成钱,而有的女人需要这些行头来装扮自己。”

“说来说去,还是钱实在。”杨依依哈哈笑,玫瑰这时递给她一张名片,上面记着一个电话号码,要求她第二天有时间上门收购。

杨依依点头答应了,她将号码存在手机,脑子里还在想晚上吃点什么。

商场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杨依依打算去里面瞧瞧,下午的青菜会便宜不少。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碰见自己母亲。

两人突然见面,杨母显然有些错愕,百感交集问道:“我的依依?”

杨依依想哭,但她忍住泪水,颤抖地喊道:“妈,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爸买茶叶。”杨母上下打量自家女儿,忍不住落泪,“你看你,怎么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样,生活不好吗?”

“不是,最近事情有点多。”杨依依再也忍不住,趴在母亲怀中哭泣。

杨母看周围人多,拉着她一起去附近的茶餐厅。

也是那一次,杨母知道了自己女儿的苦楚,再次情难自禁哭成泪人:“你流产了怎么不说啊,我跟你爸爸根本不知道。”

“江华没告诉你吗?”杨依依诧异地问道。

杨母摇头:“我和爸爸要是知道肯定会去看你,说是断绝关系,可骨肉亲情还在啊,他们对你是不是太苛刻?。”

杨依依想点头,可想到自己曾经的勇往直前和父亲当时的斩钉截铁,她却笑着摇头:“江华和他妈妈待我很好。”

“你们是在一起住啊?婆媳可不好处理。”杨母捏着女儿的手宽慰,“你要是过得不好不要硬撑。”

杨依依点头,她看时间不早了,准备买点菜回去时,杨母突然提议:“我和你一起回去!”

“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杨依依说完拿出手机来但被杨母阻止,没有通知的造访才知真正面目。

似乎杨母的到访并没有让谢琪凤惊慌失措,她露出诧异的样子,赶忙拿出鞋柜里还未穿的拖鞋,恭恭敬敬递给对方,随后钻进厨房倒茶拿水果。

杨依依察觉到谢琪凤瞧了自己一眼,赶紧溜进厨房做饭。

杨母环顾四周,特意打开衣柜看了看,一张脸安静到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种冷若冰霜完全压不住戏精样的谢琪凤,她明白杨母心里想什么,迅速来了番自我检讨。

“亲家母,您也看到了,依依自从嫁给我们之后吃了不少苦,只怪我们家江华没有能力,让依依没办法过上曾经那般幸福的日子,可怜的依依好几年都没进商场了。”

谢琪凤唉声叹气一场,她见杨母脸色闪过一丝怜惜立刻继续说道,“不过您放心,江华既然娶了依依,一定会给她幸福!”

“依依流产是怎么回事?”杨母厉声问道。

谢琪凤此时竟然大哭:“哪个当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依依嫁到我们家,我也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啊,可是亲家母,自从你们断绝关系,我们就认命了,原本江华是想告诉你们的,可是我想,为了结婚,关系闹得僵硬,何必再生事端了?”

“可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杨母差点再次落泪。

谢琪凤看了对方一眼,神情意味深长:“是啊,亲生女儿啊。”

这话看似稀疏平常,可是却刺在了杨母心里,她猛然惊觉,似乎真是自己一手将女儿推向了“万丈深渊”。

两人在客厅诉说衷肠,杨依依做完了饭,解下围裙。

杨母从不知自己女儿做饭十分拿手,此时吃在嘴里,不禁笑了:“我的依依做饭不错啊!”

“亲家母,您可别责备我待依依苛刻啊。”谢琪凤笑着给杨依依夹着菜。

杨依依低头一看,还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委屈不已,自己妈来了,才有这般好待遇,眼泪被强撑在眼眶中打转,愣是不敢流淌下来,最终她低头扒饭,轻声笑道:“妈,我以前是什么都不会,现在啊,什么都会了。”

杨母抬头看了看女儿的手,曾经粉嫩的手指,现在是又硬又粗糙,心痛难忍。

“江华中午都不回来吗?”杨母关切问道,谢琪凤这时摇头,解释对方工作太忙,晚上时常应酬,很晚才能到家。

“依依可有再生育的打算?”杨母故意问道,认真地观察谢琪凤脸色的微表情。

对方果然是老狐狸,一点惊讶也无,她摇着头说杨依依身体一直欠佳,不好生育。

杨母一听,坚持让杨依依时常回去,也好照料一番,算是这些年的补偿,她看谢琪凤还想说什么,立刻阻止:“我的孩子自然是心疼的,亲家您放心,婚姻靠的是缘分,我不是让他们离婚。”

“哪里的话,您一看就知道是通情达理之人,今日相见,依依肯定也想你,那就回去吧。”谢琪凤瞟了一眼杨依依,似乎是在警告对方不要乱说话。

杨依依求之不得,她给江华通了电话后,回房收拾了东西。

杨母跟着走进房间,将杨依依拉在手里:“妈妈重新给你买!”

“这些衣服还挺舒服。”杨依依笑着将衣服塞进包里,跟谢琪凤道别后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离开了家,那种铆足了劲儿的力度,像是熙熙攘攘人群中,怕走丢的孩子。

杨母在电梯里抱着自家女儿,当初的做法以为是对孩子不听话的小惩小戒,没想到杨依依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勇敢奔赴爱情。

现在好了,都是两败俱伤,倒让江华一家成了收益方。

杨依依安慰自己母亲,承认当初是太年轻,以为爱情可以治愈一切。

可它无法舒缓现实。

回到许久未归的家,杨依依百感交集,杨父正在阳台看 纸,猛然瞧见女儿时差点没有认出,还以为是新请的保姆。

待杨母说出那是依依时,杨父颤颤巍巍站起来,差点跌倒在地。

三个人抱头痛哭,良久杨父才问起到了江华。

“依依,当年爸爸不让你嫁给他是有原因的,他跟你恋爱的时,都还没结婚都光明正大找我索要股份,虽然话说得委婉,但是一听我就明白了,这样的男人贪心太重,我觉得他并非是真爱你,可那时你呀,一心一意爱着他,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听。”杨父叹息不止,“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们也有责任!”

“爸,对江华我是有感情的,是您和妈妈说的,对感情要有始有终,也要忠诚。”杨依依说道,“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事,该由我独自承担,这两天住在这里,主要是因为想你们了。”说完又是抹泪,几个人手握着手再次痛哭了一场。

杨母十分自责,好好的女儿放在手心里爱着护着,就是没教会她什么是现实,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三人窝在阳台谈了很久,傍晚时分,杨母决定亲自下厨,杨依依自告奋勇,决定为父母做一顿饭。

那是杨依依第一次为父母做饭,也是结婚以来,首次相聚。

吃完饭,江华的电话姗姗来迟,自然是对岳父岳母一番歉意,杨父表面乐呵呵的,另一只手却将手里的茶杯捏得咯咯作响。

“瞧瞧,现在才知道来个电话问问。”杨母吃着葡萄,有些不屑,“依依,他们家待你不好,我全看在眼里。”

“可我,爱他。”杨依依低头说道,“放不下。”

“是依依你不甘心。”杨父喝着茶,“你若是想离婚,爸爸不会怪你,公司还有你的股份。”

“我不是不甘心,是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男女之爱的时候,爱上了江华,可他亵渎了这份爱。”杨依依握着母亲的手,“我现在有工作,还可以养活自己,我们的感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我的依依啊,你是有多傻!”杨母丢下葡萄再次把女儿抱在怀中,“当初不想让你结婚,现在更不愿你离婚啊。”

“就当我是单纯吧。”杨依依的笑容多了点饱经风霜后的无奈与豁达。

杨父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算是为她鼓励加油。

人生最重要的是阅历,杨依依觉得,她需要低下身子,向自己俯首称臣。

夜半时分,杨依依刚要入睡,江华发来消息,情真意切地道歉,诉说曾经的美好时光。

要说两人之间,还是有浪漫高光时刻,夏天的冬雪,冬天的暖阳,甚至在求婚的当天,在城市最高的楼顶上放飞气球。

不管那时的江华是迫于压力,还是诚心实意,至少行动力上的确让她感动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杨依依觉得只要此刻是爱着的,进入坟墓又如何?坟墓也有坟墓的浪漫。

可慢慢的,她发现江华对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爱情,因为她不愿承认,彼此之间就成了个无法循环的死结。

杨依依累了,想要道别晚安,江华为她唱了一首睡眠曲。

她闭上眼,似乎又回到那个懵懂的年纪,挂着一脸的娇羞面对江华,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混沌的脑袋终于牵出一条清晰的线路,它似乎在告诫她,线路的尽头是折磨。

第二天一早,杨依依按照玫瑰给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奢侈品的主人,听那声音倒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所住的地方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

杨依依很快找上门,开门的真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她慵懒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自己,那种不愿经世事的咸淡。

女孩将包包递给她,双手扒拉着头发,声音也是透着懒意,好像一只猫:“你能估个价吗?”

“可以的,有当时的发票吗?”杨依依笑问。

女孩点点头,从另一个高档包包里掏出发票来:“叫我优美吧。”

“为什么要卖掉它?”杨依依问,她环顾四周,发现女孩所住的地方有很多价值的东西。

“我嫌它太便宜了!”优美坐下翘起了腿,细长的腿似乎透着模糊的光,一看就知平时保养得很好。

杨依依通过这话也明白了,这包是送的,可惜入不了女孩的法眼,看来这年纪轻轻的漂亮女孩是真的有钱。

“我会给你个电话,她叫玫瑰,价钱嘛,我也会帮忙争取,她才是老板。”杨依依微笑。

自然,这不过是她和玫瑰之间的战术罢了,价钱都是自己说了算,玫瑰也绝不会吃亏。

“行,我也是朋友介绍的,信得过你们。”优美伸了个懒腰,嚷嚷着夜里没睡好,决定要补个回笼觉。

杨依依心里感叹对方的日子舒适,一边收拾好包包走出了公寓。

她这才认真查看那张发票,猛然发现了不同。

震惊她的不会是包包的价钱,而是付款单上的签字,竟然和江华同名,就连笔迹也是如出一辙。

她怔怔站在那里,反反复复地查看字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冷静。

可是事实就是当头棒喝,它像是长着一双手,猛地将事实刷新给她看。

那血淋淋的真实让她忍不住想要作呕。

他是何时出轨的?她全然蒙在鼓里。

杨依依还是将那个包交给了玫瑰,估的价双方都很满意。

“你看看,这么好的包说卖就卖了,看来这丫头有不少好东西。”玫瑰开心不已,包包刚收回就有人买走了它,又让玫瑰赚了一笔。

她一开心抱着杨依依亲了一口:“你呀,就是财神爷转世!”

杨依依没时间笑,她拿走了属于自己的抽成,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江华年薪百万,算上平时的福利,数字一定相当可观,优美何时跟着他,这是未知,花了多少钱,未知,是否只有优美这一个女人,还是未知。

如果婚姻是笔合作,那她杨依依一定是闯进了彻头彻尾的骗局里。

埋入婚姻的时间不长,原来她是凭着一腔热血撑到了现在。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确信有人爱你,那人生最大的不幸应该是肯定有人骗你。

杨依依,还真是不信。

她掏出手机,给江华打了电话,不知为何,故意说要一个包,刚把包包的品牌一一说给他听,对方便开始唉声叹气:“哎,很贵啊!”

“你没买过怎么知道贵?”杨依依任凭着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

“听说过嘛!”江华努力解释,“你要是喜欢,我肯定会买!”

“嫌贵,你可以买个二手的嘛,我不介意!”杨依依话是如此,可在心里已经一次次咒骂自己不如一个第三者。

最后,江华答应了,实在不行,买个二手的回家,只要杨依依高兴。

挂了电话,她不知何去何从,一个人站在商场大门外,看着橱窗玻璃映照下自己的脸,明明玫瑰比自己大很多,愣是被很多人误解为同龄人。

杨依依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回到家,杨母已经做好了饭,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

杨母并没有发现女儿有些不同,还絮絮叨叨说着江华刚刚来过,带了些水果。

杨依依吃着饭,味同嚼蜡,听着自己母亲挖苦江华买来的水果太过普通,根本没有仔细挑选,草莓用水一泡像是瘪掉的气球。

她这才注意到杨依依的发呆,赶紧问道:“我的乖女儿,你是怎么了?”

“江华出轨了。”杨依依压着自己的声音,想让它听起来更加平静,可是物极必反,杨母只觉得颤抖慌乱。

“这个畜生!”杨母拍着桌子,“是谁,我非要揍一顿不可!”

“不必!”杨依依放下碗来,“你不要告诉爸爸,我有自己的打算,放心,不会让自己吃暗亏的。”

杨母再次伤心落泪,指责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以死相逼,阻止杨依依结婚。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安慰都是扯掉伤口上的遮羞布罢了。

“依依啊,我是怕你吃亏!”杨母情绪激动,浑身颤抖。

“可是,我已吃亏了啊,妈,你相信我,自己弄出的麻烦,我独自解决。”杨依依宽慰道。

杨母只得依了她,答应暂时不告知杨父。

杨依依睡了个昏昏沉沉的瞌睡,人还没完全清醒,江华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买到了她喜欢的包包,马上送到杨家。

杨依依故意装作惊喜的样子,她即刻起床梳妆,倒要看看,江华如何自圆其说。

玫瑰这时也来了电话,优美打算买回曾经卖掉的包包,不过被一口回绝,对方有些着急,很快就带着个男人一起来了,不得已之下买了个仿冒品。

杨依依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江华还真的回头去要回礼物,真是够丢人的。

她挂了电话耐心等待,不一会儿,江华回来了,手里提着包包。

“你还真买了啊?”杨依依有气无力地接过包包,她不想去验货,随便两眼已经看出包包的破绽。

“花了我不少银子!”江华握住她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

杨依依抱着包包笑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把妈也喊上。”

杨母不知自己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附和:“是啊,亲家还没来过了,晚上一起吃个饭,联络感情。”

江华委婉拒绝,杨母在一旁故意攀亲:“我还有不少东西要送给亲家母了,快点让她来。”

这一说,江华只好给谢琪凤打了电话,没想到对方也有事商量。

杨父推掉了一场应酬,为了显示重视,特意请一位酒店大厨前来做了桌家宴。

大家虽然是客客气气,但彼此心知肚明,都是面上功夫罢了。

酒足饭饱,杨依依还没说到江华出轨的事,谢琪凤却拿出了一盒药来丢在桌上。

这一举动始料未及,待大家看清那盒药之后,杨依依顿时傻眼了。

“我还以为你是身体不好,原来你是故意的!”谢琪凤拍着桌子,“你根本不想生孩子!”

杨母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自己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对,我一直在避孕,我不想生孩子。”杨依依眼含泪水,“我受够了委屈,难道还要带着孩子一起受难吗?”

“你这是什么话,结婚不生孩子你干什么?”谢琪凤大骂,“娶回来不生蛋啊?”

江华捏着那盒避孕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我是有多肮脏龌龊,让你不愿为我再生孩子?”

“还不是因为你在外有了女人。”杨母突然插嘴,“我家依依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着,你就如此待她?你说,该为你生孩子吗?”

杨父听到这,气得拍打桌子,愣是挤不出话来了,身体歪在一边大口喘气。

谢琪凤当然不承认自己儿子在外有人,指着杨依依的鼻子骂:“证据呢?”

“优美。”杨依依轻声说道,她看着江华,果然,对方的脸色瞬时变了。

“你给她买了个名牌包包,该有十多万吧,可惜,人家看不上卖给我了,年纪轻轻的姑娘满屋子的奢侈品,就凭江华你一个人的财力可承担不起。”杨依依看了看谢琪凤,神情鄙夷。

“怪不得你也要包,原来是试探我。”江华怒目相视。

两家人吵得吵,闹得闹,杨父又拍了下桌子,大家伙这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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