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默默无闻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摇着试管看着显微镜,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威胁全人类安全的巨大秘密,从此与黑势力对抗,被黑势力迫害,历尽千辛万苦,最终获得政府高层的支持,剿灭黑势力,拯救了全人类……
这很像科幻电影中的桥段,但却是真实发生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事件。这个默默无闻的科学家叫克莱尔·彼得森,他的故事要从地球的年龄说起。
克莱尔·彼得森
本想测地球年龄,却发现了大秘密
古往今来,人们都想知道地球是怎么来的,地球存在了多久?中国古人用盘古开天地的传说推测地球的历史有三百多万年;17世纪英国主教乌舍尔按《圣经》的记载推测,地球是上帝在公元前4004年创造的;哈雷也曾经试图用海洋的盐度来推测地球的年龄。
到了二十世纪,随着核物理的进步,我们开始利用放射性原子的半衰期,而故事的主角,就是在导师的吩咐下,用铅的同位素测算地球的年龄。
导师说这个工作“易如反掌”,“你很快就能成为第一个知道地球年龄的人了。”
彼得森测量陨石样本中的微量铅时,另外有一个叫乔治的研究生在测量锆石中的铀含量,乔治每次用完的样本,就转交给彼得森继续使用,然而,乔治每次测量的锆石中的铀含量都是相等的,到了彼得森这儿,每次测量出来铅含量的结果却差别很大。
彼得森有些懵逼,他猜测可能是以前的含铅实验污染了实验室,或者本身自然界中的铅含量影响了实验结果,于是他开始搞实验室大扫除,想尽办法清除实验室的铅,甚至用酸煮实验器具和容器,提纯化学原料等。可是,每一次他以为清洁得足够彻底了,开始重新测量,铅含量还是高出很多。此时的彼得森已经为这个实验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打扫卫生),他的内心:易如反掌个鬼啊……
彼得森已经在这个项目(打扫卫生)上花费了六年的时间,最后,为了尽快测出数据,他在加州理工学院建造了世界上第一个超级洁净实验室。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他完成了测定,终于得出了结果:地球的真实年龄是45亿岁(他很激动,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妈妈)。
为什么铅测不准?
测出地球的年龄后,彼得森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铅的数据总是测不准。
只有一个可能原因:空气中有铅。于是他马上投入了新的研究:铅是如何在环境中传播的。依靠美国石油组织的拨款,他测量了深层和浅层海水中铅的浓度,他发现深层海水中铅浓度极低,而浅水和水面上铅浓度却要高出几百倍,而海洋中浅层海水要用几百年才会与深层海水混合。这说明,表层海水中的大量铅是最近才出现的,否则铅会分布的更均匀,那么是什么导致全球海洋中含有这么多的铅呢?
彼得森意识到,这些铅来自含铅的汽油,而地球正在被铅污染。
这个结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因为从20世纪开始,含铅的油漆厂商们就在广告中向消费者灌输铅对小孩无害的观念,不过那时仅仅是油漆中有铅,含铅产品还没有真正大规模发展。直到1920年,通用汽车的查尔斯·凯特灵采用了托马斯·米基利的发明,将四乙基铅作为抗爆剂加入汽油中,并大肆宣传。
托马斯·米利基,四乙基铅和氟利昂的发明者
把铅赶出去
几千年来,人们都知道铅会造成脑损伤,影响发育、暴力行为、甚至致命,铅会阻碍神经传输物质,阻碍细胞间的交流,损害跟记忆能力相关的神经末梢,而且对小孩的损害更加严重。
于是彼得森着手发表学术论文,对含铅汽油做出讨伐。他把论文寄给了《自然》杂志,论文发表后,他就麻烦了,因为他的学术研究大部分来自石油行业的赞助。之后他的资金消失殆尽。
不仅如此,石油巨头们还想让彼得森失业。据说,四乙公司愿意向加州理工大学无偿提供一名教授讲席的费用,“如果能让彼得森卷铺盖走人”。
面临黑势力的威胁,彼得森还是继续研究,他要采集未被污染的样本,证明大量的铅都是近期才出现的。彼得森的团队在南极洲冰层中钻了深度200英尺的通道,来采集300年前的雪样,跟测量海水的结果一样,他们发现在几百年前的雪中铅含量也要低得多。这些结果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在工业革命之前,地球上空气和水中天然存在的铅含量要低得多。
此后,彼得森把“将铅逐出汽油”作为自己一生的追求,与整个石油化工行业又抗争了20年。20世纪80年代末期,铅才被禁止在美国消费品中使用,之后短短几年内,儿童平均血液铅含量降低了75%。如今,医学界的共识是,人体内的铅都是有害的,不论量多量少。
谦逊的彼得森,拯救了地球却无人知晓
克莱尔·彼得森,这位找出地球年龄的人,同样也造就了20世纪最伟大的公众健康问题的胜利,说他拯救了人类也毫不夸张。
彼得森一直都是个默默无闻的科学家,他发表论文时常常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后面,把自己学生的名字放在前面,来帮助学生提高声望,他总是避免自己出风头以及随之而来的好处。这位把全人类从铅中毒的危险中抢救出来的英雄,如今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现在的科学家也在发出其他环境问题的警告,而既得利益团体仍然会雇佣他们的科学家代言人混淆视听,但是到头来,大自然是不会被谎言欺骗的。
摘录修改自个人 作品:《拯救世界的故事中,不能没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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