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噪音八年抗战,噪音从未走远

噪音投稿 No.57

序言

这是一篇超长的投稿,全文16000余字,也许你没办法一口气读完,但我在此刻,凌晨两点读完全文,还是忍不住为投稿人写下这则序言。这是投稿人花了三年时间记录的邻里噪声经历,也许很多人会当成一个故事看,最后会调侃几句,感叹几句,或是沉默,但这些并不重要。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噪声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追求安静到底多难?到底有错吗?赶跑一户噪音邻居,又来一户,再斗争,尔虞我诈,是是非非……或许有人说,你这样太偏执了,要学会忍,忍了就没事了,你不该抱怨,抱怨多了就变成你的问题了。是!没错。在民法典中,我们都有忍受邻居的一些过分行为的义务,比如偶尔一次的噪声,比如偶尔一次的耍酒疯,比如偶尔一次的把你从睡梦中惊醒,比如……

可是,忍受不是无条件的,当你在忍受一次两次三次以后,那些人是否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没有,换来的是变本加厉,而这样的现象早已屡见不鲜,以德 怨,何以 德?我自认为,人们的思想境界远没有达到可以处处换位思考的境地。

投稿人:小猫

邻里噪音经历过很多,楼上不换鞋,邻居夫妻吵架,楼下打球,门店放音乐,小区乐器班,隔壁在家聚会,室友打游戏,关门手重等等,这些偶尔的噪音都让我感觉够烦躁的了,没想到和我后来所经历的相比,真的是不值得一提。

我在某一线城市,房子是2011年新建住宅,2012年交房装修,一层五户,两边1和5户型是两居室,2、3、4户型都是一居室,套内面积都是50平米左右,我是中间的03户型。他们大多是2013年入住,我晚一年,2014年5月入住。多年的租房生活,用颠沛流离来形容,我觉得一点都不为过。但没想到我曾经憧憬的美好生活,竟然是痛苦不堪的噪音斗争史。

按我遇到的噪音家庭及各人的行为习惯,给他们取了外号,方便讲述。

相邻关系如下表所示:

邻居情况简介如下表所示:

一、带娃加工坊

楼上是小夫妻,和我们同期收房装修的,当时也见过的。男主人好像是搞科研的,女主人自称是公务员。他们都是高学历,毕业拿了户口留下的。男方是个老西儿,女方来自很中的地方。四个老人是有孩子后才轮流出现的。

他们在客厅做了个榻榻米,算是有两张床。开始没有孩子,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们走动的脚步声有点影响我们,在当年中秋节给写了小纸条贴门上做了善意提醒。小纸条没用,噪音照旧。

2015年8月楼上生了孩子,孩子小的时候是由岳母照顾的,还算安静,岳父来的时候大嗓门逗孩子有些吵。其间半夜喂奶手机奶瓶什么都往下掉,连续两天,吓的心脏受不了,上去找过,岳父粗声大气长的张飞一样凶得很,当时因为孩子小,他们也休息不好,没有过多纠缠 ,再没半夜被吓醒。

2016年,当孩子一周岁会走的时候,孩子的爷爷奶奶过来照顾孩子,我的噩梦才正式开始,再无宁日。全家在家老鹰捉小鸡游戏,或者孩子原地砸坑蹦十分钟,楼板震的直响,心脏非常难受。工作日晚饭后七点多开始蹦到十点,周末十一点,如果要出远门几天不回来,那前一天晚上恶补,你能感觉到在补偿性的狂蹦。这样的噪音严重影响正常生活,而且不管什么声音都推到孩子身上,说自己管不了。

我那个时候气的敲燃气管道,真想同归于尽,敲了能安静会儿,到现在上面还是明显的凹凸痕迹,有时候站窗口大骂。多次交涉无果,家里女人当家,女主人和婆婆非常强势,两男人当和事佬,女主人说这是我家,想怎样就怎样,孩子就该在家运动。女主人声称自己有公职,言语恶劣,让我住别墅,辱骂我LOW,没事找事,不够宽容,有病找医院,要不 警,上法院。为了满足她的要求,我也 过警,警察解决不了,前脚走,后脚就马上蹦起来。

面对她的嚣张,我的态度也非常强势,也表示过要举 她。女主人见状士气下降,还信誓旦旦的说她买了新房子,刚装修完,准备搬走,让我不要上来了,我还真信了。稍有好转,没几天又反复,再次争吵,我也提了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搬走,但不能影响我正常生活,女主人这时候承认,自己并没有买房,当时就是糊弄我走人的。安静几天,又会犯病。

有一次,女主人没在家,我请(强行拉扯)楼上男主人来我家感受他家制造的噪音,之后男主人还送来一箱饮料表示歉意,我没有收,第二天婆婆带孩子在家继续蹦。如果我真收了他饮料,这指不定去小区说出什么呢,她亲眼看见儿子给我送饮料,第二天就犯病,明显故意的。具体吵了多少回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两次记得特别清楚,一次是吵完第二天突然痔疮出血,还有一次是吵完左胸外侧长了一个大包,疼的不敢侧身睡觉,去看医生说没大事,就是气的。

在没铺垫子之前 ,天气还未冷,晚饭后我自己就去广场公园躲躲,天冷就只能忍,忍了一次两次三次,实在忍不了就上去吵。后期噪音越来越大,我老公也宅不下去,吃完晚饭就说要出门。由于我们抗议的次数多了 ,他们也知道我们的感受了,我们总找他们,他们也受不了,就有所收敛,自己铺了垫子,声音小了点,我们把电视声音开大点,尽量不听楼上噪音。

其间在2017年元旦至春节期间,楼上其他人都回家了,只留下男主人在家过年。他一个人酗酒,喝多后半夜回来摔东西,吓的我半死,后半夜没合眼。鉴于他醉酒,天亮去找他,他说夫妻吵架,心情不好,所以劝慰他几句,让他注意点,我便说回来补觉,结果男主人在家翻箱倒柜一样的折腾了一天。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在做手工活赚钱,以为就是在收拾东西。

节后很久女主人不回来,婆婆在家打了一整天电话,一直没人接,应该是给儿媳妇打电话求和的,隔音不好加手机扬声外放,听的比较清楚。后来儿媳妇回来了,从此就经常不在家,而且变得特别爱打扮,从过去的土肥圆变成了白瘦美了,小脸抹的小鬼一样。经常听见婆婆在家骂人,和老头说,你儿子就是个窝囊废。婆婆嗓门特别大,而且口音特别重,带着哭腔,小区有个阿姨说她说话饿饿的音贱贱的。

特别巧的是,2017年春节后,孩子从一岁半开始天天半夜掉地上哭,一哭就是个把小时,这一年是天天掉,摔的咕咚咕咚的。这不是故意的,也不好说什么,还有点担心孩子摔坏了。他们主观也不希望孩子哭,我这都可以理解的。可气的是,有一天孩子被婆婆带走了不在家,他家隔壁大浪家的小孙子半夜哭,楼上女主人敲墙不让大浪家孩子哭。我真是服气,自己孩子天天哭,我们谁也没说敲墙不让孩子哭呀。

2018年春天,孩子两岁半,我听见巨响的打呼噜,马达一样,感觉就睡在我床上,应该是楼上的男主人。他家公公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声音,我说谁打呼噜好大声音,他说可能是孩子,又推孩子身上,搞的像我不懂打呼噜似的。呼噜打了一年,后来听着好像要憋过去了,听说去医院了,还真治好了。

2018年9月开学后孩子上幼儿园了,公公婆婆闲出来了。偶尔听见有用工具的声音,也没有在意,还没往加工方面想,后来仔细回想,这三年一直存在这样的声音,在岳父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加工的声音了。只不过孩子一直小,一直在家,可能又脏又吵或者危险会影响孩子,做的很少。

2019年春节前,发现楼上做手工活的频率由偶尔改成全天候了,什么工具都有,锯钻敲磨切压。以前孩子小,他们应该是趁孩子不在家出去玩的时候留公公在家做,有声音,但不频繁,现在没有孩子捣乱,拿做手工当事业了。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一直做,周末休息儿子有时间也做,有时候搞到晚上十点多。有一天早上烦的我在家骂,说楼上脑梗就安静了,下午特别吵,上去找,发现楼上公公太配合,果真脑梗了,话也说不清,手捏的鸡爪子一样,走路也不利索,地上摆个尿壶。原来之前一阵子安静是忙着上医院,没时间做活。此时婆婆早把东西收起来了,就装做打扫卫生,到处擦各种洗,各种狡辩不承认,东西收起来,我没看见做的是什么。

之后在理发店碰到楼上婆婆,装作和我很熟很好的样子,后来再去,理发大姐问我家是两居室吗,我说一居室,大姐说那她住你楼上,她怎么两居室,我说她家两张床就是两居室。我也说了几句她搞加工的事,大姐表示不相信,家里那么小,不可能。大姐说楼上婆婆自己说的,儿媳妇年前给她在海南买房了,收房装修呆了一个月。我说儿媳妇也告诉我说去海南玩了,问我那十来天是不是特别安静。根本就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从来到回一共十天整。十天孩子没蹦,我掐着手指头数着,我能不知道吗。那段时间楼上婆婆在人前都装的和我关系挺好的样子。

接下来春节孩子也在家,都忙着过年,没有太频繁的做活。过了春节,3月底楼上全面开工了,上去找,婆婆开门就推我走,差点夹我手,各种不承认,我拉着门没关上,她就推说是装修的声音,正好隔壁装修狂人家要出租房子,做简单改造。说自己都和我示好了,在外面和我打招呼,对我这么好,我还来找她麻烦,对我说各种难听话。这时吵的别的邻居也出来围观,她们反正真是不怕别人笑话,还不要脸的说他家老头被我气的心梗脑梗了,真是倒打一耙,要是和我有一毛钱关系,为什么不去法院告我。眼见无法沟通,我说回头和你家儿媳妇谈谈吧。

之后很快就是清明节,在三天假期里楼上拼命的做活,地板上砸了好几天,从早到晚,晚上都到十一二点,婆婆还在家里大声和媳妇说,楼下女人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不闹了,可能在他们眼里,楼下就应该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没办法和楼上平等对话。在假期第二天我果断下单了,买了震楼神器,以前也知道这东西,但一直没有狠下心,气的一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听楼上干活噪音听了三天。机器到了,我用上当天老人和孩子在家不明所以,安静如鸡,小两口回来了,明白什么东西,告诉老人继续做,我听见婆婆和儿媳告状说,我一做活楼下就震我。

我也同时在寻求帮助,找噪音群求支招,找认识的警察了解相关的治安手段,找居委会和片警碰了一头包,居委会书记在开始接到我求助时还非常的客观,但在我要求他去楼上沟通后,他没有第一时间给我回复,而是我再次要求他给我回复时,他上门对我态度就变了,对我人身攻击,说不会给我处理,说什么孤男寡女的怕我扑他,他身后还带了两个人,否则可能会说出更恶心的话。副书记就住我们这个单元,被楼上在选举时拉拢了,那副书记在外面说我坏话,说我骂楼上,被我给听见了。片警也是一样,说我不会处理邻里关系,他本人就十分讨好楼上,每个月都给他楼上地头蛇一样的人物送茶叶。想想这样的基层工作人员就让人恶心,对他们实在是失望透顶。

在接下来的4月5月里感觉楼上准备卖房子,并在外面物色新房子,全家人整齐一起进进出出的。且婆媳二人好长一段时间轮翻不在家,应该是看好了房子出去筹钱了。到6月,后半夜两老的开始折腾了,我想应该是买上房子了,后来我在中介那里也得到了证实,确定他们在看房售房的时间信息。他后半夜折腾地板,我回应的砸了楼板,因为他家有孩子还有上班的,我不信他不怕我折腾他。

不管之前如何折腾,后半夜都是安静的。找到了房子,就急不可耐的要 复我,不惜吵醒自己家人,但他想简单了,以为我晚上不敢回应他。在没占到便宜后,晚上不再折腾。在那段日子我通过观察发现,楼上婆婆嘴角不停抽搐,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神彩飞扬。她日子肯定不好过,一边被我震楼神器伺候着,一边儿媳妇让她筹钱买房,毕竟祸是她惹的,本想赚点零花钱补贴家用,找儿媳妇邀功,没想到我会和她玩真的。其实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从来不是搞走他家,只要他停止制造噪音,我不是非要把他逼到卖房,在家不打扰别人真的很难吗?

6月23日,楼上男主人周日休息,在家砸一天,我震了一天。他没杠过我,26号早晚来找我两次我没在,我在监控里看见了。27号晚上我知道他会来,我没出去,他来了说让我配合他卖房子,还和我说一二三条,我说毒药自己配的,解药自己也有,自己吃了就行,不用找我,被我骂走了。他们是卖不掉房子,扛不住了,两个女人怎么好意思向我低头,打发男人来和我讲这些。

6月最后一天中介带看,在楼下我给碰个正着,打听了一下,看房的就是后来的广东小老板。

7月2日早上婆婆送完孩子上学回来,碰上我老公出门上班,拦着我老公道歉说的这个那个,说之前自己家做的不好,为了让我家安静,这次卖房挑下家找的都是安静的,没孩子的,放什么屁,你卖房子看的是钱。结果转身不到三分钟上楼就折腾,我说她就没憋好屁,那几天安静了,又折腾我就知道肯定卖了,我找中介确认,果然卖了,戏简直不要太多,之前也是拿性命担保自己没有做手工。自打她房子卖了出去,不要太得意,见了我同层的阿姨,吹嘘自己买了某区学区房,三居室,全家都是党员,显示自己条件多优越,明显是想让那个阿姨把这些话传给我。

很快他们就在小区里租了房子过渡一年,等新房装修好搬过去。7月20号他们搬到了租的房子,留下了公公一个人在这折腾我,我也找了短租房搬了出去。自始至终他们从来没停止过做手工活,直到搬走。只要他做,我就震,一直到最后。我也一直没有搞清楚他们做的是什么,应该是很小的东西,因为房间小,做不了大东西。他们开始在客厅做,后来用电动工具就去卧室做。我在院里说他家做东西,他怕邻居在门口听见。做的东西应该产生粉末垃圾,做完后能听见用吸尘器的声音。做了一批成品会一起拉走,看见过几次小两口把特别大的纸箱子用车拉走。

9月15日,广东小老板收了房,我也从短租房回来了,我也知道了他家锁打不开的事。她全家还住在小区里,只是不在一个院子,偶尔还是能见到。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和老公两人在前面走,楼上婆婆从背影认出我们,追着跑到我们前面,转过身和我们挥手说HELLO,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这行为真是让人恶心,不知道冤家路窄吗,她可能是想通过我们的反应来判断她堵锁眼给我们带来的麻烦,让我们愤怒,真是丑人多作怪。

他们在小区租房的一年里,我看见楼上男主人来过楼下,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小动作。这种人真的是一肚子坏水,贼心不死。

二、私家招待所

新楼上是附近汽配城小老板,广东人,四十来岁,年轻时候就来这边打工了,后来自己创业,当了老板。他说汽配城所在的村里的老户他都认识,当时都是民房,现在早就高楼林立了。村里最早的楼房估计都二十多年了。小老板的儿子因为近几年在老家上中学,老婆选择了回家陪读,只有放假孩子才来,平时老婆偶尔来一次,所以这房子根本没人长住。他一个人是不回来住的,他在附近有员工宿舍,很少回来。在他第一次来看房子的时候我就见过他,打听清楚了。两年里有人居住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五个月,但是杀伤力却是非常惊人的。

2019年9月15日新楼上过来收拾房子,我们也是短租后刚回来居住,听到楼上有声音,我就上去看看,当时他带着五六个男员工在打扫房间。

几句闲聊,我也说了我和之前的楼上有矛盾,同时我也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他说门锁坏了,之前交钥匙他让公司前台小妹来交接,门还是好的,再来房门就打不开了,我看了下门,原有门已经被破拆了,留下一个大窟窿,有人给安了一把挂锁。小老板还说,之前约好拎包入住,前面那家加工坊所有的家具家电都留给他,但他自己来了一看,电视也换了个破的,床垫也拉走了,窗帘也拆走了,门还进不了,他也是一肚子的火。

见我好久没下楼,我老公也上楼寻我,他们两男人还加了微信,回答了小老板不了解的几个事项,我们就下楼了。回家之后我们分析了一下,门锁应该是加工坊那家婆婆临走自己堵的,他就租住这小区,很方便使坏。因为我有监控,她不敢上门祸害我,但是她用睹自己锁眼的手段,有意嫁祸给我,制造我和小老板的矛盾。在我老公不同意的情况下,我给小老板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希望不要因为和之前楼上加工坊一家的矛盾,引起我们不必要的矛盾。

很多人觉得我不该这样做,但我觉得说在明处比较好。通过后面的事,我觉得即便我不主动说,大浪也会挑唆。在小老板持有这房子的两年里,不可能没有对我怀有恨意,特别是他老婆,因为女人心小,从她每次来叮当作响的生活里我感觉到了不满,所以刻意和小老板的老婆没有正面接触,在他发我老公的聚会照片里我见过,再就是她在楼下拿东西见过她,而她并不认识我。

在简单的收拾和改造之后,小老板自认为很满意,他拆了四人位餐桌,做成了酒吧台,买了吧椅,打掉了原有双人床大小的榻榻米上面的围窗,换成了软帘,延续了有两张床的传统。没有了餐桌,就没了吃饭的地方,人多吃饭就搬走茶几,搞的摩擦地板刺耳声音,在中间支靠边站桌子,摆大排档塑料凳子。但太窄了,根本就放不下,人要穿过就得拉的凳子吱吱作响。

国庆节放假把老婆孩子和父母都接来团聚,很是热闹,想到放假才来,忍吧。他父母吵不吵,我不好说,但那孩子真是没教养,十四五岁了,下地都是靠蹦的,上床后鞋一甩的声音,他老婆两年里从头到尾每次来都是铁蹄子,怎么说就是不换软底拖鞋,感觉有故意成分,他本人倒没有,走路没什么声音。国庆节后,老人和孩子走了。老婆一个人留下了,她对房子不满意,利用自己家搞装饰的本事,自己在家对房子进行了全面改造。从早到晚,晚上搞到十来点。呆了半个月,除了搞房子,就是聚会喝酒,有老婆做饭,呼朋唤友,第一次来了十来个人,小老板客气的发信息说会影响我,不好意思之类的,让你不能说什么。

他老婆一年能来四五回,每次来一周到十天半个月时间,至少有聚会三五次,有时候男女都有,有时候只有女人,应该是他老婆的小姐妹。每次聚会除了特别热需要开空调才关门,平时喝酒基本都是敝着防盗门,整个楼道和上下好几层楼道及院子里都听见他家在聚会。喝到高潮,满地瓶子滚,脚丫子踹地,凳子来回拉扯吱吱吱,大呼小叫吹着牛。

小老板也知道我的态度,在我要求下,每次聚会在十点结束,基本他们十一点多就借着酒意呼呼大睡了。在外面喝完回来就不好说了,有时候特别晚。据小老板说他老婆很喜欢喝酒,每次来他老婆除了喝酒不怎么出门,除了来他家喝三五次,有时候也去别人家和外面喝,应该是轮着请。他老婆应该很怕冷,冬天不来的,而且秋天来就穿的特别多,特别可怕。再就是冬天元旦春节机票价格很贵应该也是重要因素。

在两年中,除了家里人和聚会之外,在疫情暴发后,他的员工在这空房子住了二十多天。

2020年4月,他准备复工后,住了两个女人在隔离,据说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女员工。整天洗衣服,把地漏搞渗水了,两人在家一天小跑几次,铁鞋哒哒哒。4月下旬四个男员工在楼上又隔离一周,也在家蹦,嚷嚷到后半夜才睡觉,铁鞋哒哒哒,好在五一有政策提前释放了。

其余的时间,偶尔是小老板外面喝完自己回来住,基本安静,多数是带个朋友回来,不管后半夜几点,都是放音乐,大声打电话,聊天吹牛,走来走去。

小老板从房子到手后就说感觉上当了,中介和上家都忽悠他了。他对房子不满意,租出去租不了几个钱,自己又很少住,没地方停车,总贴条。房子的户型也不好,对他来说有点小,再就是邻居,有我之前和加工坊矛盾的后遗症的因素,还有就是大浪的因素,小老板说他天天喝多,听不见,但他的家人和员工朋友都住过,那些人不可能不说大浪一直深夜砸楼板。不过在小老板家连续有人的时候,大浪就不怎么作妖,说明大浪一是忌惮小老板,二是想装好人,可能当时也挑唆过小老板对付楼下的我,但小老板经常不在这住,没办法配合她。小老板说够两年就出手,他还真做到了。

小老板是生意人,不管你怎么说,他都是嘻嘻哈哈应付你,哄你牵就他,然后照旧。他本人也是神经大条,不管不顾别人,朋友圈看过他家人在老家住着自建大洋房真是舒服,也是随意惯了,没有约束自己和家人的意识。没有选择和小老板有正面的冲突,一是他不是天天住这,这房子对他来说就是个招待所,不是天天营业。他也没有真的存心恶心我,如果他真要对付我,他可以选择不给员工安排宿舍,把几个年轻员工安排到这套房子轮流折磨我,他有二十多个员工,都是小伙子。二是他社会关系复杂,我也斗不过他,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精力了。

三、狂浪夫妻

狂浪夫妻是2021年国庆节前一天搬来的,他们没有对原有的装修有大的改动,换了新沙发茶几和新床垫,添置了一些小家电,楼道有箱子看见的。至今没见过真人,没有任何了解,电话是在门口快递包装上发现的,短信沟通过,很是不爽。搬来当天他们收拾到很晚,十一点吧,当天晚上八九点还在打电钻,地板上也一直没安静过,被人投诉到物业,他肯定会往楼下想。之后的假期他们十多天不在,应该是出游或者回老家了。

假期结束后,正式的住进来后,能感觉到生活习惯不好,手脚极重,作息时间也不好,很晚才睡,大声放音乐,手机读屏,写纸条提示过。矛盾真正的开始是一个月以后,11月20日,他们应该是邀朋友来家聚餐。声音不小,结束很早,之后转入了聊天模式,一直聊到快一点。越说越嗨,几个人乐的哈哈的。

我上楼敲门,瞬间安静,几个人死了一样。不开门也不说话。我在门外箱子上找了电话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应该是女主人电话。以为可以睡觉了,没想到刚睡一会儿,不知道哪位后半夜坏肚子去六趟厕所,这还怎么睡。楼上第二天下午才回我,说我敲门吓到他们了,说她有心脏病,说有好心邻居告诉她,之前两家楼上都是我敲走的,那个人应该是大浪,聊了几番,还问了我一些小区物业管理情况,消停了几天。

第二次是半个月后的12月5号,快半夜十二点了,在那放手机读屏,我听的清清楚楚内容,应该是在用妇科栓剂。我发信息给她,问她是不是在放视频,这下炸了,说不是她,说她早就睡了,是我搞错了,吵醒她了,我有病打扰她睡觉,让我买耳塞换别墅,又提了左邻右舍都同情她的意思,遇到了我这样的邻居,是她在包容我,要 警又恐吓我,让我不要得罪烂人。我的态度也非常强势,她软了下来,说了软话,讲了自己难处,还说要送我耳塞。后来想这可能是她怕文字交流,留下什么证据吧。

在之后的一周里,她家天天晚上回来人就疯狂拉家具,一直到睡觉,地上搞声音从听起来很远的到直击地面的,各种跃跃欲试,不断挑战我,拉皮箱等等,铁蹄子也上岗了,周末休息整天的,搞了一个礼拜,我没理她。之后一个多月每天晚上回来都要故意拉家具吱拉几声,没人理,自己玩的也挺累,不折腾了。在元旦放假三天里,两人是出去浪三天,天天后半夜回来。3号那天早上他们正在睡懒觉,大浪家在大声放电视,狂浪小夫妻不干了,气的直敲墙,好像没作用,听着有人冲出去开门的声音,后面的不确定了。当初大浪还在挑唆他们,他们也信以为真,这么快大浪原形毕露,他们的矛盾也这么快产生了,真是 应。这些都是我没急着出手的原因。

接下来是春节了,年底可能都没活了,加上节后放假十几天,这狂浪小夫妻是天天出去浪,天天后半夜回来,有时候十二点过点儿,有时候两三点才回来,折腾一个多小时天亮了,还带朋友回来住,一顿叫嚷。这么严峻的疫情,真想不出天天去哪浪的,整个假期我感觉我要崩溃了。之后的清明节也是这样,预计以后的假期都是这样,除非疫情解除可以离开出去浪了。

通过长期观察,狂浪男应该是每天回家很早,鞋子不吵,在家也算安静的,但动手能力很强,喜欢自己搞点修理和安装啥的,楼道有纸箱子,那肯定是买了新东西,收到了就自己折腾好久叮叮当当的。狂浪女应该是经常十点以后回来,走路当当当,而且是穿高跟鞋,不管出门还是外面回来,都不是在门口换鞋,都要在房间里走几圈才换鞋。平时晚上也是十二点左右才睡,可能也是我开电视的原因,早一些不觉得走路特别吵,躺床上就听见楼上走路特别吵,每天早起也是一通急促的走,当当当,还每天早上开手机读屏从新闻到天气预 ,开音乐,特别大的声音。

我老公每天出门的时间应该和楼上狂浪女差不多,经常碰上,他感觉那个人应该就是狂浪女,特别爱打扮,挺瘦的,戴口罩没看清楚过脸。这狂浪女天天回家特别晚,不知道她是加班,还是夜店兼职。在向我示弱后疯狂 复我,挺会玩手段的。我现在是不寄希望楼上能搬走了,他们短期不可能搬走,我近期也看过房子,但以我们的能力换房还是有困难的。

我们楼有矛盾互砸的最近挺多,夜深人静经常能听见,前几天有两家互砸巨大的声,楼上应该也听见了,感觉楼上最近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可能我自己慢慢也在调整。现在和楼上维持着这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互相忌惮,互相隔应。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不知道哪天楼上又作妖,我们的冲突就升级了。

四、早点婆

早点婆来自沈阳,也是同期入住的原住民,没孩子,男人是和我年龄相仿的,至于她真的说不好,总感觉是老妻少夫,男人很帅,很高,搞建筑的,不知道哪里人,她不美不高不瘦,严重O型腿,人口普查的时候听她 的没什么学历,不过想来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一直没什么走动,相安无事。矛盾大概是2017年冬天,时间久远,有些模糊了。

那段时间早点婆男人要特别早上班,她五点多就起来做早饭,她的餐桌紧挨我的床,一墙之隔。每天早上就听见她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的说,不知道大早上怎么那么兴奋,那大嗓门,那销魂的口音,根本没办法再睡,六点多男人走了,她开始看电视,打电话,各种家常。我受不了找上门,早点婆不承认,戏精附体,演技一流,委屈的要哭的样子。我当时也不懂沟通技巧,说话太直,那早点婆听说我听到了她天天说的什么,又逼问她,面子没有了,开始故意 复,不是五点了,是三点四点起来剁菜打豆浆,交替持续半年之久。

我和亲友说这事,人家都说你邻居是卖早点的吧。我老公也去沟通过,同样演技应付,自从早点婆恶意 复,我家的枕头也从此离开了床头,换到床尾一直到现在。她每天那么大声音那么早,四邻肯定都能听见,我最后一次找上门还是死不承认,把工具转移了,敲门半天男人才开门,说让我进去看,说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我说你是打算干一架吗?愤怒离开。后来没多久,可能也是觉得没意思或者有邻居找过她,就消停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早点婆是真喜欢剁菜,两个人能吃多少,经常一剁两小时,有厨房不用,非在客厅餐桌上剁,最近有一次不知道发什么疯,午夜十二点还在剁菜。在那段时间,我的水阀被关过好几次,我判断是早点婆所为,因为楼上没有必要下来,只要在上面随便制造点声音就达到目的,特别是大半夜的还这么辛苦出门做这蠢事。我没有找她,我只是拿瓶子装了一瓶水放她门口了,不脏也没毒,自己体会去吧。在我安了监控以后,水阀再没被关过。

我一直没有出手对付早点婆的原因之一是,她也是一个不幸的人,她没孩子,一直看病,内心可能有很多不安,尤其是那么好的老公。从她起早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听到一些,更确定的是看见了她门口垃圾袋扔的药盒子,我验证了我的判断。早点婆祈福求子也是非常虔诚的,在紧挨我卧室窗前的空调外机上面特意摆放了红色带大字的小碗,里放了米喂鸟,放了很久。其二就是不想影响更多人,那时候带娃加工坊还在,已经消耗了我太多精力。

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在经历过楼上带娃加工坊的折磨后,我也曾诅咒过早点婆能遇到带娃加工坊之流。当时我不知道早点婆一直也能感觉到带娃加工坊的噪音,后来才知道她只是比我稍微好一点点而已,大噪音她同样逃不掉。她真正的 应是她楼上大浪老太太对她砸地板两年,也让我知道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感受,我虽然问过大浪,但我不会和大浪正面冲突,首先没有用,再就是为早点婆这样的人出头不值得,我会成为别人眼里的傻子。

五、大浪

在2019年以前,我的楼上带娃加工坊没搬家之前 ,我不知道大浪是谁,也不知道她那些丑陋不堪的风流韵事和下作的手段。也可能大浪的有些声音被我认定为楼上的。

事情是2019年中秋节前后,在和楼上带娃加工坊斗争的最后阶段,那段时间的噪音是交叉无缝衔接的,就是这么巧,我也感觉难以置信。短租归来以后,我自己悄悄的潜回家中居住,楼上并不知道,我不开大灯,只在房间深处开小夜灯。但是到了午夜,我感觉到了不对,有人在砸楼板,特别大的巨响持续了几天。我以为是楼上,但在楼上交房之后空置期间,巨响从未停止。

我不知道在我不在家住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但确定的是这样的噪音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老公上楼查看过,说是大浪在家打麻将。鉴于当时楼上相邻的只有大浪一家居住,加工坊刚走,招待所还没搬过来,装修狂人家也没人住,噪音肯定是大浪。而且在一次凌晨三点折腾的时候,我上楼听过,大浪的老头在屋里说,快睡吧,你还糖尿病什么的。而且我下楼在停车场看,亮灯的只大浪家,我更确定是她了。后来大浪对我的指桑骂槐,验证了我所有的判断。

我和老公猜测大浪砸楼板的原因可能是在家招人打麻将被她楼下早点婆反对了,所以才有矛盾的。老公让我去问早点婆,我不去。我说如果我能解决我问她还可以,她也不一定这么想,但我根本解决不了,我问她,她可能会认为我在笑话她。

出于解决问题的需要,我看见从楼上电梯下来的老头,我问了门牌是不是大浪家的,老头直躲我,我追问,他说自己耳朵不好,后来又问了一次,还是否认。我直接找了大浪,敲开门之后看见是一个小个子老太太,黑黑的,六十来岁。我礼貌的问了一下,她否认,也是戏精附体的说,咱这楼多安静呀,我也说了一些劝和的话,说有矛盾正常,过去了就得了。她还说,她马上要去海南过冬了。说了抱歉打扰我就离开了。之后确实安静了两天,之后砸楼板继续,谁见过去海南两天就回来的。大浪只是糊弄我,根本没有什么去海南过冬的事。

问题没有解决,我开始在院里爱好打牌的阿姨里打听大浪其人,问的第一个Q阿姨,我能感觉到她在回避我。我陆续问了许多人,有人说Q阿姨不是不认识,而是有矛盾。后来Q阿姨正面告诉我,她们不但认识,而且大浪还在院里勾搭她老头,她还打上门骂大浪,说大浪开门时没穿衣服,这点我不信的,可能只是夏天穿的不太整齐吧。

从此以后,我听到大浪的传闻越发多了,她真是小区里的风云人物,风声在外,人送外号大浪。大浪是附近村里的农民拆迁户,有好几套房,有个女儿。大浪也是和我同期入住的,当时她老公是大她三十多岁的老头,不知道是第几任。她是把老头的房子给卖了,没告诉老头儿女,拿钱买了现在的房子,写的女儿的名字,她女儿当时无房户可以申请低价政策房,她落下一大笔钱。

她在院里说自己给老头下安眠药,然后出去浪,后来老头死了,她没闲着,在院里发展了几个老头没长远,还和另一个年轻的外号二浪的争风吃醋。后来她就去公园扫老头,据说扫回来的老头得上百个,说喜欢老头给她搓澡的感觉。现在的老头稳定下来至少三四年了。据说这老头外地人,没儿女,住这当倒贴保姆伺候她。老头会唱歌,经常在家高歌,不管几点,总是在小区业主群里发自己的K歌链接。

很快就是2020年春节,新冠疫情全面暴发了,自然家里也不会再打麻将了。不让出门之后,大浪不仅午夜砸楼板从十点以后一直持续到凌晨一两点,一会儿一下的,还发展到白天在家跑步,没事就跑步拉桌椅,午后休息时也砸楼板,偶尔一年有几次的凌晨三点起来搬家到天亮的时候。当时小区也是封闭的,所有人都绕道小门门岗。

有一天我买鸡蛋刚进小门 ,看见大浪和老头在前面走。大浪跑着扑在老头身上说,你看鸡蛋闲的。当时满院子只有我一个人拿鸡蛋,她这样说,也可以证明了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我没冤枉她,她要以这样的指桑骂槐的方式表达我在多管闲事。

在2020年夏天,当地暴发了一次疫情,整个小区有很多密接的人员,她老头也是重点密接对象。她和女儿让老头要么核酸,要么离开,老头拒绝核酸逃回老家,四十多天后才回来,这种人真的是又坏以蠢。在老头不在的日子里,大浪失魂落魄的,外面下着小雨,她一个人淋雨在院里走来走去,回家就制造噪音。所以可以判断绝大部分的噪音都是大浪一人制造的,老头多少也有参与了点。

在大浪作妖的日子里,有半年我是睡沙发上的,开着电视,我没有安全感,我经常熬到一两点才睡,后来是天气热了,没办法睡沙发了,我才睡床的。我老公也被吓到过,正在看电脑,吓的心惊肉跳,睡觉了更是吓的惊醒。好在有一半的时间让他回我婆婆那边住。记得有一段时间我的眼睛连续肿了三四个月,眼睑炎,我天天涂红霉素眼膏,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这是滥用抗生素。

自从大浪砸楼板开始,每次看见她都是在坐着,坐车上,坐椅子上。Q阿姨说你看大浪腿都跑细了。有一次大浪坐门口和别人聊天,说别人脑梗了,我不善良的在内心诅咒她也脑梗。

自从2021年国庆节狂浪小夫妻搬来以后,大浪的砸楼板也慢慢的停止了,当时我清楚的听到有人和她的砸楼板互动上了。我不确定是谁,可能是早点婆,也可能是大浪楼上,大浪的楼上有两个孩子,在家也是拍球跑跳不停的。她可能一是累了,二也是怕了。她把心思花在了挑唆上,她告诉狂浪小夫妻,我是坏人,是我把加工坊和招待所两家搞卖房搬走的。我猜测在招待所刚搬来的时候,她估计也挑唆过。她想做好人,择干净自己,因为我感觉在招待所住人的时候,大浪就不作妖或者少一些,除非她不知道招待所住人了。她利用了没脑子的狂浪小夫妻,只要狂浪小夫妻折腾我,大浪的楼下早点婆同样不好受,大浪的目的就达到了。

自从2022年春节后,很久没见过大浪,前几天别人告诉我大浪脑梗了,应该是真的,但不知道什么程度,我还真想看看她嘴歪眼斜手脚不灵的样子。

六、疯狂原始人

大概是2019年6月的一天,在楼下看见中介小哥,打听后了解,是我楼下卖房子,已经到了交钥匙的最后步骤,同时看见了新旧两位房主。老房主阿姨我并不认识,虽然做邻居五年,但没有互相打扰,所以没有交集。新房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攀谈了几句,再见面就是冤家路窄了。

在当年中秋节前后,楼下入住了,对,没错,楼上也是这个时候交房的,所以我比较关注邻居的动向。最开始只有小伙子一个人住这,好像也是偶尔过来住,相对安静。到了年底元旦跨年当晚,小伙子来劲了,一个人放了一晚上的影视金曲,我的电视开着正常音量,他的音乐已经盖过了我自己电视的音量。

由于放假,没太计较,第二天给他门上贴了纸条,写的还是打扰了,希望他自觉。没过多久就是春节了,武汉疫情暴发后,他也在家休息了,听新闻还是那样的音量,一进楼道就听见全是他放的新闻,电影院效果。找他不开门,装不在,一直敲到他回复说知道了,声音当时小了,第二天继续,因为他之前的态度,我不再上门了,我直接在家跳,他识趣的不再放那么大的声音了。

2020年7月份,他的妻小和老岳父搬了进来,小夫妻和孩子住卧室,老头住客厅,客厅有一张双人床,睡觉拉帘子。有人告诉我,小夫妻和楼上加工坊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小伙子也是公务员,妻子是小学老师,都是毕业拿了户口留下的。一天一个带孩子阿姨告诉我,那小女孩住你楼下,刚搬来的。小女孩当时应该不到两岁,一直怀里抱着。老岳父对我躲闪的态度,后来又扭捏的主动和我说话,我也应声附和。国庆节之后,楼下发生了两次争吵,第二次老岳父气的回老家了,当天婆婆就来了。

自从婆婆来了之后,孩子也跑,婆婆做家务也拆家,做个家务气吞山河,所有锅碗瓢盆在地上叮当作响,就像和家有仇一样的满地轱辘。从此让我知道了楼下的噪音根本不次于楼上的噪音。如果不是楼上没人住,也没有孩子,我根本不敢相信就是楼下。我在电梯碰到了楼下女主人,告诉她管教孩子,不要跑,她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好像我在说别人孩子。这种人还是人民教师?这明显是学生家长给她惯的如此傲慢,自己的孩子都不管,教别人孩子也是误人子弟。反正他不管孩子,我就在楼上收拾他全家。

直到2021年1月底,孩子跑的更凶,我也更烦躁了,用了许多办法收拾楼下,我找他他不理,这回他找我了。要不是有录像,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当晚我自己在家,他疯狂敲门,隔着栅栏门,我们吵了一会儿,说我不容忍她孩子跑,就一秒钟他就能抱住孩子不跑了,极力狡辩,说当时在楼下放音乐看新闻的不是他,是别人,说我小题大做,拿手指着我。

后来全家四口都上来了,我告诉他,你家孩子跑,老人干活拆家,你放电视当电影院,你家楼下租房子的都被你家吵走了,我不是租房子,我是买的,我没钱,我搬不走,我要在这死磕到底,我不会让着你,几个回合让我给骂回去了。我也是当晚认识了楼下婆婆,婆婆是个长的又大又壮又黑的农村妇女,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第二天我在翻监控的时候发现他上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我以为是钥匙带链,我反复的确认,他拿的是棍子,是碎料压制的板子条。我下楼找他,同时发现了那个板子条。婆婆开门,我告诉她,你儿子涉嫌寻衅滋事,女主人还出来死鸭子嘴硬呢,说也能听见楼上有各种声音,意思是我制造的,吵了几句,我临走告诉他们,我带回了那板子条。

晚饭时分,我在做饭,没听见有人敲门。晚饭后我二人在看电视,楼下小伙子敲门,我老公在家,我让他进来了,他意在道歉。介绍自己是公务员,优秀党员,在某机关做秘书,自己还有另外一套房,这简直就是我之前楼上第一家加工坊的女主人的翻版呀。道歉就说好听的,说这些干吗。又怕我举 他,又不想失去优超感,不卑不亢用在这了。我老公和他说话,我就假装看不见他。临走说自己手艺很好,改日可以举杯同饮,我只说了一句,你大哥的样子不足以让你畏惧的带着棍子上门吧。

道歉之后,我经常听见巨响来自卫生间,我去他家,婆婆开门了,我问她是不是在家用木桶洗脚盆,她承认有,后来声音小了很多。再碰见,也是各种好听话,或者想说什么也拐弯暗示,怕我出去说他家不好。从婆婆的言语中,我了解到,放音乐的就是他,也没有另外一套房子的存在。我也打趣的说,公职人员最好要夹着尾巴做人,不然饭碗丢了就不好了。这婆婆是个聪明的人,虽然在农村,干活粗,嘴巴是真会说话。之后的七八个月里,小孩子真的管的不错,不会不停的跑。在坚持了整一年之后,十月一过后婆婆走了,老岳父带着老伴来换岗了。

老岳父这次来很明显的对我仇视了,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是老岳母没有适应城市生活还是有故意的成分,来了之后可不像从前老岳父一个人带娃那样安静了,和婆婆刚来一模一样。孩子解放天性了,跑,摔门。找过老岳父,拿话怼我,说要上幼儿园了,上了两三个月托班,冬天又一直没去。开始发现楼下楼道有新轮椅,我一直错觉是楼上,楼上有一家有个高龄老人,当第一眼看见老岳母的时候,我不再错觉了。老岳母是一个又瘸又瞎的农村老太太,腿是先天瘸还是后天瘸我不知道,但眼睛肯定是天生的,长歪了那种。一只正,一只不正。

我找她说管孩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真是女主人亲妈,一样的嘴脸。此后每次看见她,都感觉她在瞪我,不过她那资质,横竖都有一只眼睛是歪的。在猫冬的日子,她孩子折腾我就剁脚收拾,她孩子摔门,我也摔过,告诉老两口,我摔的你听见了吗,吓人不,你家孩子就是这样,你们还不管。告诉她们拿东西把门掩上就不听,找女主人说这事,不承认,都不和我同一班电梯,怕我说她。没关系,听见她回家关门后,我立马摔了一下。后来发现只要她家摔一声门后,就有别人十来声的回应,不知道哪家。她家也逐渐收敛了,孩子也大了,后来孩子也送幼儿园了,白天玩累了,晚上也很少折腾了。

总结

以上就是我在我的新家和六个邻居之间的故事,他们有知识分子,也有乡野村妇,有人民教师,也有玩转生意经的小老板,有打工人,也有拆迁户。人品和素质真是不敢恭维,手段也是够多的,演技也都是一流的,特别是女人,在家庭里的反面引导作用,毒害了整个家庭。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挺可怕的。

到2022年5月1日,我住在这里就整八年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八年,我经历了什么,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有人质疑我有病,有人感觉我太矫情,有人当个笑话一笑而过。我也知道我在我们小区早已声名狼藉,在个人社交账号上,我是某些亲友或群聊成员口中的祥林嫂。但我不在乎了,因为没有人在乎我,我只想自私的过上安静的日子。好在我加入过几个不同的噪音群,群里的小伙伴是互相理解,互相取暖的。

我自己也给很多媒体投过稿,私信过,但都石沉大海了。在前几天的世界噪音日,我也参与了安静之家发起的征集视频活动,但是看到播出的节目,我明白我们要走的路还很远。感谢Frank一路走来的坚持和付出,能把噪音问题反映到最高媒体平台,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至少让全社会知道了“我们”这个庞大群体的存在。

因为无力摆脱,所以我还在,因为还有空间让我倾诉,所以我才有勇气写出这么多。这些经历从三年前就开始写了,中途因为短暂的安静停下来过,因为无力挣扎停下来过,但还是被无情的噪音唤醒,我当下一下子写出了这一切,我没有眼泪,没有愤怒,也不敢有期待,内心十分平静。就这样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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