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母亲病重住院，我回老家几日。昨晚我回家休息，经过当年上的高中雪枫中学，上过的二初中，走过小时候常走的路，吹着当年一样的风。记忆的闸门再也挡不住……好多当年的事情就萦绕在脑海里，比如，喂猪抢食的事。
我记得，小学三年级就摸黑上早自习，那么时间就是比上三年级还早些时候。母亲除了忙家务，还是一个裁缝。但是，那几年，每天早上，鸡打鸣后，大概4点多就会匆匆拿着一个竹筐或是类似于蛇皮袋之类的一些工具出门。偶尔高兴，大多时候都是沮丧的。
有一次， 懵懵懂懂的我，就问母亲，咋回事，我想和你一块去。开始，母亲并不愿意，因为天气很冷，后来，耐不住我的央求，就同意第二天早上一块儿去，目标，酒厂下水道，给家养的猪找吃的，所以第一次我记得很清楚。
我家住在县城的南关，家正东边，隔了一条马路，就是县里的酒厂。当年曾经获过全国金奖的三潭酒，就从这个酒厂生产出来。后来，有过火灾，再后来和市里酒厂合并，随后没落，近几年，三潭酒又在市场上露面。酒香至今记得，但到如今，我仍然没试着喝过，至于以后，再说吧。
酒厂离家一里有余，在一条南北走向名叫涅阳路的两侧。我们去的是南侧的围墙外，紧邻面粉厂。有人在等着了。原来，酒厂半夜生产制造勾兑酒精，会有废水掺着酒糟顺着下水道，间歇性的冒着热气，出来一部分。那么就有一些人家会起早，踩着点，用一些工具把酒糟从下水道里边捞出来，回家当做饲料。至于收获咋样，看运气以及你站的位置，还得聚精会神，眼疾手快。母亲个子挺高大，但有些放不开手脚，拿捏着和别人抢酒糟。所以，总是抢不到太多。我个子小，就拿了带的笊篱，顾不得地上的水渍，不论时间，有了就抢，左右捞几次差不多了，就顺着人群下边钻出来，找到也忙碌着的母亲第一次收获满满，回家时我俩抬着筐，我充满劳动的快乐，意气风发。有时没放水也会颗粒不收，有时候收获很大。慢慢才知竹筐盛了酒糟，淋水能多捞一些，尽管母亲说从来没有满过，但希望总得有，万一成了呢。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还真的实现一次。当天快亮的时候，酒场巡逻的队伍就会出现，他们是不允许大家在附近的，会把这些人群赶走。人家来啦，我们就一哄而散，是不是很熟悉，商贩与城管的模式，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下水道旁边又是一个江湖！你想多获得点东西，或是真的多了些，难免别人认为就是抢了他们的。有一天早上，还是和母亲一块去，竹筐竟满了，我们就使劲的挤压水分，就着晨露，迎着朝阳，一座酒糟金字塔，闪闪生辉，尽头连接着对未来的美好希望。最终有一个人，就朝向母亲说，看看你家那么小的孩子，和你一块来，要不是心痛孩子，我们就不给你位置。母亲的脸色刷了一下通红，我们都很努力获取着，就像树枝努力的追着阳光的方向成长，鱼儿渴望水流更加充沛的他乡。但总归有些不尽人意，这人也是附近的，都认识，他妒忌了，随手金字塔就被破掉。汝之蜜糖，他之砒霜。母亲绷着脸，紧紧攥着我的手，我可害怕，还很气愤，小兽似的想扑上去咬他，时间错过了，巡逻的队伍非但不阻止，还落井下石的说着戏谑的话。结果酒糟没收，从新倒回下水道。
一切都结束了吗？没有，照顾母亲，有空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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