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泄漏”渐成碳减排新困境，如何解决？

近日，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通过，“碳关税”来势汹汹，对我国出口企业也造成了不少压力。作为贸易体系中的一环，“碳关税”的出现实际是为了防止“碳泄漏”的发生，对进口高碳商品收取税费，以缓解本国减排压力。而“碳泄漏”客观存在的本质在于各国的不同气候政策和温室气体减排的不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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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什么是“碳泄漏”

“碳泄漏”，是指发达国家的温室气体减排会引起发展中国家排放量的增长。如果一个发达国家采取二氧化碳减排措施，该国国内一些产品生产（尤其是高耗能产品）可能转移到其他未采取二氧化碳减排措施的国家。“碳泄漏”不仅会影响碳减排目标的实现，还会对经济造成一定影响。

为方便理解，小编用A国和B国来举例说明。A国碳减排政策严，B国碳减排政策松。

第一种“碳迁移”，可以理解为转移成本压力。A国面临巨大的减排成本，为缓解碳中和压力，会选择迁出高排放企业、工厂到B国，或是在B国选择代工厂。这在发展中国家非常常见，外企建厂或是寻找代工厂。第二种“进口商品冲击”。A国严格的减排政策，会导致生产成本的增加，削弱商品的市场竞争力，B国碳排放成本低的产品便会冲击A国市场。第三种“化石能源消耗或加剧”。A国实施碳减排，会刺激可再生能源的发展，压缩化石能源成本，就会间接引发B国化石能源的使用量，A国碳排放减少，B国不减反增，不利于总碳减排目标的实现。

只要碳减排政策不同，就有可能产生“碳泄漏”。所以，已经有很多专家建议“中国应尽快制定碳关税”以防止“碳泄漏”，加快减碳进程。但就目前的碳市场发展而言，中国“碳关税”的实现有点困难。

02 我国“碳泄漏”危机

我国碳市场建设开始于2021年，各试点城市碳交易市场不断完善，但全国碳交易市场一年过去仍只有电力行业，这可能导致行业间的“碳泄漏”。从碳减排的松紧程度上，重点排放单位被严格限制，其他企业并未“政策强迫”，再加上碳配额、绿电可以交易，部分碳汇也可以抵消清缴，容易造成重点排放单位的碳排放向非重点排放单位倾斜，造成“碳泄漏”。同理，不同行业之间，企业内部不同部门之间，也均有可能发生。

在欧盟的“碳边境调节机制”里特别强调了企业间的碳排放倾斜，并要求企业购买的外电所产生的间接碳排放也要计算在内，这对于我国重排单位并不友好。但反过来讲，其实欧盟“碳关税”也有利于国内出口贸易企业碳减排，而且是不依靠外电来实现自身节能减排。所以，中国“碳税”制定很有必要。

目前国内碳减排政策以激励为主，碳配额免费发放，碳普惠推广也是各种消费券、购物券或是“真金白银”的奖励，所谓碳减排也是被动操作。即便是高排放单位有严格的履约机制，但是履约失败的罚款也不超过5万。可中国的碳减排可不能只是“用爱发电”，强有力的处罚机制和约束机制也很关键。

碳市场可以限制重点排放单位的碳排放量，碳税则能覆盖更多企业，甚至是个人。但是“碳税”也不能操之过急，本身“双碳”战略提出已经对企事业单位造成了极大的成本压力，如果碳税实施，成本压力会更大，进而可能导致经济的整体运行。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副院长陈占明教授在接受中国城市能源周刊时表示：“我国碳税层面仍是空白，未来，逐步建立碳税与碳交易协同减排机制，分阶段推出碳税非常有必要。”他建议渐进式推行碳税，税率先低后高，从企业再到个人。

当务之急，还是碳市场的完善。这个就涉及到了老生常谈的问题——碳交易市场的完善和CCER市场的重启，摸清“碳”家底，发展碳金融，补充碳交易产品，推广碳普惠，让环境效益真正变成经济效益，即让大众意识到“碳减排”是收益而非成本。

03 解决“碳泄漏”，需发展国际协同机制

欧盟“碳关税”全球首创，但制度标准并不完善，碳定价也存在差异，这对部分国家并不友好，甚至违背了“共同但有差别”的应对气候变化的原则。虽然能间接影响出口企业所在国家碳减排政策的收严，但也被认为是限制发展中国家发展的“利器”一件。

“碳中和”是由发达国家提出，并衍生出清洁发展机制和联合履约机制，这本身就被视为是欧美国家的一场“骗局”，意在制约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尤其是我国的经济发展。你经济发展了，高碳排放结束了，要搞碳中和，不让其他人碳排放了，简直是“不要脸”。此外，美国、日本、加拿大等国家对“碳关税”给予肯定，未来也将实施，如果形成所谓的“碳关税同盟”，那对于依赖出口的国内行业来说，将是不小的损失。

为廉价劳动力，大批外企选择中国建厂或是寻找代加工，如今，劳动密集型企业显然也成为了碳密集型企业。如果按照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的相关规定，这实际就是一种“碳泄漏”。经济效益外企享受，碳减排压力中国承担，显然这并不公平。

人家“双标”，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首先是逐步探索中国的“碳边境关税”机制建立，避免欧盟单边收税。其次，要协同更多的力量共建国际机制，推动“碳关税”的全球适用性和公平公正的碳定价标准。

为此，已过1岁生日的碳交易市场责任重大，“稳”发展之后更要求快求好，为有效解决“碳泄漏”，推广碳税和建立碳边境关税积蓄更多的市场力量，为双碳目标实现“添火”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