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种的瓜,有在地上爬着生长的,有往架上缠绕而走的,这些形状各异、口感不同的瓜,有些即摘即食的应归类为水果,而有些在烹饪后才能食用的,只能算作是蔬菜。随着谷雨节气的到来,老家的这些瓜也就开始点种了,像西瓜、黄瓜这些瓜类,它们的身段儿比较娇贵,得先在畦儿里下瓜芽子,然后在地里覆上保温地膜,而后才将瓜苗挪进大田移栽。而南瓜、冬瓜这些蔬菜,它们的性格比较泼辣,则不用那么繁琐,直接把种子点进泥土即可。瓜,只有口感好才能诱人,那么如何才能让这些瓜征服人们的味蕾,那得在肥料上下一番功夫,黄瓜是以脆爽为傲,直接上化肥就行了,西瓜则以甜为荣,得选那焖熟的菜籽饼和牲畜粪便为最佳,而那南瓜与冬瓜,只有茅粪才能令它们的秧蔓肥实,果实硕大,口感更佳。
这些瓜,在刚发芽时没啥区别,都是一根纤细的茎上举着两片娇嫩厚实的叶片,但稍过些许时日,随着叶片的逐渐增大,也即可分辨出它们的种类了。黄瓜,说它是水果吧,它似乎出现在餐桌上的机会要多一些,若要说它是蔬菜吧,但是人们又热衷于摘下来直接食用,我想,它应该是两面派,二者兼备吧。黄瓜是拖蔓植物,得绑搭架子供它攀爬,它那纤细的触角,就好像是长有眼睛似的,只要是碰触到棍棍棒棒,它便紧紧地缠绕着向上爬行。待小麦泛黄,黄瓜便你追我赶地争抢着在叶蔓中垂下,伴随着它头顶上的那朵黄花逐渐调零,它身上所穿的白色尖刺盔甲也愈加坚硬了,这尖刺虽然并不是太硬,但握在手中也着实的扎手。
这个季节的黄瓜,生吃解渴,熟食解饿,可以说是人们在麦忙季的绝佳食物,特别是来上一碗那黄瓜臊子捞面条,足以让身心疲惫的老百姓顿感精神焕发。在这麦忙丰收季,春西瓜也成熟了,生机勃勃的瓜园里,那铺满地面的翠绿色叶片之间,一个个如是罩着白霜的西瓜从叶蔓丛中偷偷探出脸颊,在微风的吹拂下暇意地沐浴着阳光。“人”字形的瓜庵子旁边,依旧是种着几垄小甜瓜,有圆形的苹果瓜,有短而粗的根地瓜,还有桔红色的火瓜,别看这些甜瓜个头儿不大,但却堪称是瓜中极品,苹果瓜脆甜如蜜,根地瓜汁液如水,那火瓜则是干似面包,若要咽的稍微快上那么一点儿,就能把人给噎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借助水来送入腹中。
瓜,对于童年时的我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当听说谁家的瓜罢园了,我便兴奋地奔跑着冲进瓜园,然而此时,来蹓瓜的人已经来了不少,那本是生意盎然的瓜蔓,被人踩踏的一片狼藉。蹓瓜,是需要技术的,罢园后的瓜园里,瓜蔓丛中几乎不太可能再有西瓜,得把精力放在那茂盛的野草下面,此时用手扒着找是不专业的,只能用脚驱着来打摸,才能寻见那隐藏在草丛中被漏掉的西瓜。头茬瓜早已过去,二茬瓜也已卸完,而这时能蹓到的瓜,基本上个头都不大,当然还有一些没成熟的生瓜蛋子,不过,仅此就足以令我开怀大笑了。
黄瓜与西瓜是即食食物,而南瓜与冬瓜则不能生食,这些瓜虽然不能迎合大众的喜好,也没有西瓜和黄瓜的地位高,但是它却依然能够与之媲美,与之争雄。南瓜在农村,它不像西瓜与黄瓜那样大面积种植,人们也就种上那么几棵,但是这几棵就已经足够了,它那如手指般粗的藤蔓上,一根藤上就挂了好几个,若是不拿棍给顶起来,那细长的藤条很难承受住那么多果实的重量,它从绿到黄,再从黄到身上染着一层白霜,这时才真正到了它瓜熟蒂落的时候。南瓜,是书面儿语,而俺老家都俗称它为窝瓜。窝瓜作为一种蔬菜,老家的人用它做出来最令人垂涎的食物,当数是窝瓜托了。将窝瓜攃成细丝,撒上香油食盐,放入藿香叶提鲜,再拌上面粉搅匀,小火儿将锅燎烫,淋入些许植物油,然后将那包裹着面液的窝瓜丝摊进锅中,这煎熟的窝瓜托儿,外焦里嫩,脆糯兼有,丝毫不输于那些饕餮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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