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欲放宽地表水微污染物耐受标准

【欧洲时 李婧詝编译】被视为环保表率的瑞士联邦于2017年底修订了水保护法草案，新条例增加了地表水微污染物的耐受水平。根据新规定，草甘膦在地下水的含量可以比现在高出1200倍。考虑到农药对环境长久的严重影响，对其采取如此宽松的管理令人惊讶。法国空气质量管理局发现，农药对土壤和环境的影响非常持久，多年前禁用农药在翻土作业后仍旧可以扩散到空气中。

来自农业灌溉和生活污水的农药、药物、化妆品或清洁用品通常会以微污染物的形式在湖泊和河流中被发现。尽管浓度较低，但这些污染物可能对水生生态系统产生不利影响。瑞士联邦通过设定国家地表水的化学耐受标准来确保对水资源的保护。

瑞士环境局于11月22日提交了修改建议，有关部门审查接受后，新法案将于2018年11月1日起生效。修改内容包括为几种微污染物设定新的最高含量限制。

草甘膦耐受度提高1200倍

瑞士地下水中出现的13种药物和4种化工产品暂时没有特殊限制，但这是它们第一次在法案中被明确指出。然而，此前法律中已经有对所有农药和化学物质的统一限制。根据现行标准，所有农药的最高浓度为每升水0.1微克。新法案中规定了38种化学品的特殊限制，其中25种高出旧标准。比如草甘膦的“合格”含量被提升到120微克/升，相当于之前标准的1200倍。

如何证明生物对农药污染的“耐受能力”提高？瑞士环境局水质部门工作人员Reto Muralt称：“90年代0.1的旧标准是鉴于当时的技术限制，实际上是根据‘预先防范’的原则设计，并没有科学数据支持。今天的分析手段更高超，我们可以根据生态毒理学研究确定某些微污染物对水生动植物的潜在影响。”

当然，环境局在解释 告中回顾道，与初始状态比较，这些化学物质的任何可测量浓度都是污染。即使不超过“合格”含量，人们也有义务尽量规避化学污染。

瑞士当局表示，新标准将把重点放在最有问题的农药上，水质会逐渐得到改善。某些污染物耐受浓度增加势必导致超标者数量减少，但这将即使得耐受性低、毒性大的微污染物更加突出。

瑞士环境局的建议发生在经合组织(OECD)褒奖之后一周，OECD发表 告称赞瑞士的微污染测量系统，称其为世界各国水保护领域的先驱。

“科学”数据有限制

洛桑大学生态毒理学专家Nathalie Chèvre不赞成这一修改。因为新数据主要基于化学污染物对水生生物，如植物、鱼类和甲壳动物的影响，并没有考虑到更小的微生物和真菌。也就是说，新标准并不能合理估计杀菌物质的危害。她强调，就连参与测试的水生生物清单也是有限的几种，并没有考虑到同一标准的所有物种。

Nathalie Chèvre指出新标准的另一缺陷：某些抗生素的耐受性标准达到30微克/升，而人类现在并不能解决抗生素产生的耐药性风险。另外，每种化学物质都被单独考虑，并没有考虑到它们的叠加作用和相互作用（即“鸡尾酒效应”）。

“地下”农药重回人间

法国空气质量管理局ATMO日前发布 告称，农田中使用的杀虫剂、除草剂等有内分泌干扰效果的化学物质正在法国人的头顶萦绕：它们至少已经顽固存在数十年，如今混杂在城市的空气中。

ATMO于2013年决定在里尔地区安装分子传感器，检测空气中的农药含量。根据这些设备于2016年4月6日到9月29日在里尔附近搜集到的样本，北部农田区广泛应用于土豆、甜菜和谷物种植的64种农药分子在空气中被发现。里尔市区检测的空气样本中，64种化学分子中的17种被发现，这当中有三种农药因危害健康已经在法国市场禁售多年。

1998年，法国禁止林丹作为农药使用，2006年起禁止其出现在杀虫剂配方中。然而ATMO工作人员发现，如今这种产品仍被应用于农田，或者被农民用来给房屋架构除虫。用于除草的农药特丁(Terbuthylazine)15年前就被法国禁止使用，但包括比利时在内的欧洲其他国家仍在使用。如同林丹，特丁分子也出现在里尔地区空气中。

被政府规定禁用的农药氟乐陵除草剂曾经于2003-2003年被测到已漂浮到大气层顶端，但2016年它又回来了。地区农业研究所做出一个假设：这种农药在土壤中非常持久，此前使用在农田中的氟乐陵在后来的土地处理中（重翻、耕耘等）中又扩散出来。

尽管十几年来，法国对农药使用做出了更严格的限制，但ATMO总结认为，受检测地区的空气质量并没有好转。巴斯德研究所曾经在2003年发布里尔地区空气质量 告，与当时的数值相比，目前农药含量反而略有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