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话题,无论是在哪个地方出现,都会引发 友的热议,甚至吵得不可开交。
这个话题,就是如何让本地人与外来人和睦相处。尤其是在一些特大城市,每当交通拥堵、房价上涨的时候,就会冒出“外地人造成了城市拥堵,炒高了房价”这一类的声音。
友们唇枪舌剑,也没有吵出什么结果。本地人认为外来人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而外地人认为,自己对所在城市的建设作出了贡献,理应享受平等待遇。
有社会学家认为,中国应该发展大城市,而且是北上广深这样的特大城市,还要允许老百姓自由地向大城市迁徙。
那如何去看待“城市病”的产生呢?本地人和外地人是否有和睦相处的方式?
首先,我们要知道,特大城市人口不能通过行政手段控制,低技能劳动力的流入,恰恰是高技能劳动力流入派生出来的。
有一组数字,1983年,某个特大城市出台的人口规划提出,要把这个城市2000年的人口规模控制在1000万人。然而,仅仅过去了3年,到1986年,这个城市的总人口已经达到1000万,比计划整整提前了14年。
2003年,这个城市的总体规划提出2020年总人口规模控制在1800万人,结果在2010年人口总数就达到1961万人,又提前了十年完成。
为什么人口规划一再失灵?原因就是一个城市引进一个高科技人才,会相应带来5个工作岗位,这些岗位分为“低端岗位”和“高端岗位”。
一个城市的人口,实际上是不停移入移出,为了留住人,城市的公共服务提供给劳动者,这有利于增加服务业的从业者数量,提高城市吸引力,而服务从业者又能满足城市居民多样化的生活需求。
如果一个特大城市没有出现规模经济效应,应该反思的是特大城市是否存在不利于提升生产率的制度,而不能简单怪罪人口本身数量。
其次,人口自由流动不是导致大城市出现城市病的原因,问题是出在规划、技术和管理上。
中国的大城市,普遍出现了交通拥堵、环境污染等问题,流行的观点认为,这是人口数量增长所导致的。表面看来的确也是这样,一方面现在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污染和拥堵越来越严重,人们常常会觉得这两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但事实并非如此,原因之一是职住分离,这指的是你上班和居住的地方的距离,如果两者之间距离很远,那么每天上下班通勤的时间就会很长,这样就会加剧交通拥堵和环境恶化。
中国的几个特大城市,往往是城市扩张的同时,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职住分离,由此造成了一些“睡城”的社区。
原因之二是因为产业结构调整。全世界的大城市产业结构调整,都偏向服务业,发展服务业会使得城市变得干净,环境污染得到改善,伦敦、纽约、东京都是如此。
原因之三是技术和管理。目前的城市规划一直存在一个思想误区,就是把城市病理解为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和需求之间的矛盾。
比如说地铁拥挤,这是需要减少人口,还是建设更多地铁呢?有些人觉得地铁拥挤是因为外来人口太多了,事实上,增加地铁建设来改善这个情况才是正确的。随着地铁线路不断增加,城市的运载能力不断提高,大客流会越来越多。
发达国家,有些城市地铁运营到凌晨一两点,班次之间的间隔是两分钟,目前中国的城市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还有很多空间可以提升。同理,很多人总是抱怨学校和医院太拥挤,面临这种短缺时,应该做的就是增加学校和医院的数量。
那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基础设施短缺呢?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作为特大城市,许多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供给,是根据历史预测出来的人口增长数来决定的,而历史预测的人口增长数,常低于实际人口增长数。
中国的特大城市,目前的基础设施都是按照20世纪90年代的规模来建设,现在的人口规模已经远超从前,当年的城市规划没办法科学准确地预测今天的人口规模。
中国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如果不能以更超前的人口增长趋势来增加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未来城市病会更严重。现在中国很多地方还没有完成城市化,未来会有更多的人进入城市,在这个过程中,大城市的人口肯定会增加。
唯一的出路,是科学地面对人口增长趋势,通过改善基础设施,不断治理城市病。
最后,关于本地人和外来人口的相处问题,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把人群划分,进行差别对待,对大家都不好。
外地人来到城市,就算得不到户籍,得不到跟本地人相同的福利,但他们有自己的本事,创造了属于他们的价值,超过了这个人的社会成本。
反过来,如果一味地限制人的户籍身份,外地人在城市没有得到归属感,他们就会考虑以后回老家。而想要回老家,就不会在城市买房,现在的收入就会攒下来,以后养老用。没有本地户籍的人,消费会比本地户籍的人低20%。
当大家都去储蓄时,节省下来的钱本来就可以用于服务业。而服务的供给者,很多都是本地人。有研究发现,一个外地打工者把越多的钱寄回老家,所在城市的本地人的工资就会降低。所以对外地人的限制,是不利于本地人提高收入。
很多城市都出现了人口老龄化,本地的劳动力出现供给不足,恰恰能让外地人来填补空缺。户籍制度造成的社会分割,终将会是一个隐患。
现在,越来越多的大城市已经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包括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地,已经出台了积分落户政策,规定满足本科以上学历,购买社保满一定年份,或在本地有投资创业经历,就可以申请常住户口。
目前中国的城市化问题,虽然充满了争论,但有改善的目标,就有参照,国家的发展步伐,就是要不断向这个目标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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