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静静的吹来

昨天说有事或话今天略记一下,现在已经忘掉的干净,便算了吧。

同事小蔡让我去给她主办的活动照像,因姚哥去了,我便没有去。蔡蔡是热心人,按道理我应该去。不过她是心大之人,我想她不会在意的。

今年年后,右手膊腕处一直酸痛,归因于几处,皆不得其解。

近日忽而恍然大悟,应该是敲这些小字敲出来的吧。屏小,键上字也小,捏合击点,就这么几下,天长日久的,竟也会生些不适出来了。

近些日子,总是琐事越多,便啰嗦也多了,有时也非常烦,每天都在进行着重复的事项。

晚上想的事,早上就忘得差不多,早上的事,到中午,多了,乱了,也难理出个头绪了。

马上又到六月下旬了,一年又一年,年年日日,很容易就将日子过去,皆是这般了。

每到月尾,便颇生些怅惘,再到月初,又一番踌躇,将前次惘然稍作收藏,待到月尾再重又翻出,反复这般,似乎要完成情绪的交迭,每个人的波峰,波谷想必也不同,波段和起伏的频率也不尽相同。

早上下午,走在路上,开启着各样的情绪,与每个人,每件事物碰撞,或许会有完美的应和,或许也没有,我们并不能事事顺遂,也欣然同意。

这两天,最高气温快上四十度了,但是没有雨,没有雨啊。

房间里倒还好,不冷不热的。有些人家装了空调,不知道他们一年能开几次。其实,我们这里夏天太短暂了,根本不需要空调。

同学刘背下了几百首诗,我也想背些。但人一过中年,健忘更甚,有些事却又记得忒清楚,人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暗下里,或是念念不忘,必有所欠,应该也有这样的。欠着的,总归都是要还的。我们说的“圆满”,原来不是一时一刻的圆满,说的短了,应是一生一世里可追逐的跨越时空的一种“圆满”吧。我也总得把那些欠缺的补偿过,只是又欠缺这许多的时间了。

老人们说:“心静自然凉耳。”颇也有些道理。又王维的诗云:“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那自然是能静下来的。

但我总是想着这些缭乱的世事,它怎么没有静下来呢?总归还是有人是能静下心的。

中午上班也忙乎一番,又去了银行和印刷厂,凡事经历一二,便立似成了日常一般,又到处见人感慨:“几时过去,像这样的……”叹了口气,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吧。

大剧院后面的湖里,有孩童在扔石子。石子落在水中,起伏,荡漾,渐渐变得急切,从中央开始激荡,一圈圈,波及到边缘,像极了人生。

出门去,遇到锻练的熟人,一阵寒暄,说些怎么瘦了的话,瘦夏么,自然是要瘦些着了。但其实别的季节也未必不瘦,只是一身肥衣,哪里能瘦得下来呢?

又说周末要下雨了,就会降温。我喜欢夏天的雨,开着窗睡,滴滴答答,不仅把雨声带进了梦,把空气的湿润也带进了梦。

小区里有柳树,也有假椰子树。失眠的时候我分辨得出雨打柳树和雨打椰子树的声响。我总感觉夏天的雨是栅栏,而我是栅栏里的羊,卧在隔年的草料里。

不过,能不能出门去看风景,做不得主,吃不吃肉却是自己个能决定的。回回刷到视频,看到有人摆出红油的肉,真是令人食欲大动。

这些天只要能出去,总是要绕一绕,绕到湖边或者是湿地上,只是经过一下,原是想着,瞅一眼吧。

但常是事多,特别是那些毫无意义的应酬,真的是累人。

下午5点多的阳光极好,从略显稀疏的嫩叶间漏下来,投在栈道和树干上,出奇地清晰。

夏天里,也常坐在松树下,看它树顶上的白云,烈日当空,委实也不觉得热。老人们说的话,大多是对的。

树上遮天蔽日,树下却极通透、开阔,不管从哪一角度看,都能看见大片的树木。树干黑涔涔的,树冠却是翠绿。光是走着,不去想也罢了,一想感觉就上来了,视觉、味觉,尤其直觉,它捕捉到了最单纯、也是最本真的生命境遇,宛如鱼儿在溪水里。

闷热,空气也是黏腻腻的,风也小,好在温度也不是太高。兴致勃勃地在这里,觉得比上班快乐得多——这时绚丽的晚霞布满天际,看了一眼,都觉得让人心醉。阳光下的水,在栈桥下低回婉转,竟如此安静,波澜不惊。

有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打电话,然后离开,她坐过的地方留下香粉的味道,风掠过,那阵香向着水流走的方向散去。
这是想象的抵达,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子,和谁在聊天,又有着怎样的心事,她通话的人,又在哪里?是不是在无限的远远方!

这些栈道修得很好,很有艺术感。那些苔藓灌丛,它们在栈道边上也是野蛮生长。抬头也可以看到城里建筑林立,那些高楼形态各异,高低不一。当然了,这是城市建设的事,虽说是也关乎我们的日常,但实在话也不知道哪跟哪儿的事,小老百姓只是白瞪眼。

沿着栈道往下走,高低起伏,三三两两的人,还有闲逛的流浪狗狗,湿地博物馆屋脊的影子在水里堆叠出厚度,夕阳悄悄翻过对面山头……人与水结伴而来,那走着的人,与这些静静流淌的水不期而遇。

薄暮时分,阳光还洒着金线样的霞光,一些花还开得灿意如斯,稀稀疏疏地在夕阳下娴静可爱。有飞鸟出没,嘶声切切,在树梢间疾驰欢鸣,在眼角剪着灵巧的黑色掠影。入夏日深,树头也日益浓密,吐着深绿。

当然了,好事都在太阳底下晾着,那些坏事情,当然只有偷偷摸摸地进行了,也不会总是通知你吧。很多人,还有人在草甸上放着带灯的夜风筝,像是快要降落的飞机,正在找它降落的场地。风来了,湿气氤氲,也没有蚊子叮,实在也挺惬意。

侧歪着耳朵,风声,鸟声,混合着远处的炊烟、还有树梢间行将凋谢的夕阳……,它们像风中发芽的草尖儿,在耳畔自在生长。身后湖水在流淌,水里的睡莲在生长,水悄悄,风悄悄,掠过颈窝和背脊。

于是,把手插在裤兜里,低垂着头似有满腹心事,脚下踢走了一颗石子,沿着石径小道向下走,那是风吹来的方向,风吹到石径小道的拐弯处,停下,那个走着的人,也走到石径小道的拐弯处,停下!他就站在那片苇荡边。

这一两年间的一些艰难,与国与已,或者能予将来一些不同的景象吧,或是记忆,或是增添些色彩,或是别的,说不清的,只希望增实些厚度或长度了。

夕阳西下了,刚才那个在栈道上走着的碎花裙的女人,她大概在某个凉亭里,或是在湖边那棵老柳树下,当然一起的还有那漫天蝉音如沸腾的水……这几日,唐山打人事,舆情满屏。但官方还是含糊其辞,叫人弄不懂,或是叫人钻空子去了。当然了法律是严谨的,法律条款和司法解释头头是道,它维护什么,惩戒什么,通过怎样的程序,一一列明,那是专业人士的事情,好像跟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有违法犯法或是需要它去保护我们的时候才想起它来,但左右弄不清楚也挺伤脑筋,我们是个讲人情、讲道理的社会,但也更讲法制。世间之事太多,且不去管他了。

往年间,外地人来得很多了。今年却不见有外地人来,是因为出入受限。因为疫情,也是时松时紧。受周边监测数据的影响,也可以同时感受到紧张的气氛,或是哪里的门禁忽然又严格起来了,或是消息框里的相关字眼又多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它要几时过去,这也已经可以算是经年累月的事情。

湿地上有个钓鱼池,池边垂钓的人,不急不徐,慢悠悠地抽着烟。湖水在脚下起着低低的喧嚣,风在水面上漂浮升腾,水流风转,从远处来,往远处去。还有那个蒲公英花,静静地伫在草丛中。时光流走,湖水流走,它还在那里,在那棵树下,不嗔不怒,不喜不悲。

夏天里,连味觉也跟着迟钝了起来,最起码,也应该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才跟这天气挺对应的。从前的乡下,便是这样,即没有大碗的肉,大盆的汤汤水水还是有的,尤其是乡下的男人们,坐在院子里,总得有几瓶酒应付着,老家的人喝起酒来,那可也是没的说。

父亲节,第一次由两个女性文友邀约集体过,也是蛮有意思的事儿。

吃了阿朱和舒眉做的大锅台,喝了几口米酒,绵绵的,甜滋滋的,叫人容易一下子想到秋天的小麦田里的麦子香。只是又是大肉、又是牛肉,吃得有点饱了。

阿朱还买了蛋糕,只是有些挑食,太甜的,或太苦的,都不大受用。当然,这样自已用柴火做的一顿晚餐,让人吃饱,且尚觉惬意舒展有余,便算得上一顿丰盛的餐食了。真是谢谢她俩了。

女人们收拾碗筷,我们几个男人们斗了一会酒,走出门来,背着手,走在树下,一身轻松,聊着闲话,慢悠悠地散步。

这是在九公里园艺场,从祁连山背面吹过来的风,卷过头顶的枝丫,发出尖利的唿哨。我们沿着林间小道,走了很远,大家带着笑声,也带着童年的回忆。

这一两年里多事,加之上了年岁,也绝没有先前那样慢慢踱着的心情了。哪怕是离黑河这样近,也总是忽去忽还,只是看看水边的天色,或落日余晖,这些大而化之的景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行走了。大家相约周末去第二次野营,高总当场又订制了大帐,真是一群爱玩的人。

也在 上购置了一些物品,并记录了下来。记得梭罗在《瓦尔登湖》里也有记录生活物资开销的笔记,这很正常,每个家庭都会有。一旦生活日趋复杂,或是某项家庭工程开展起来,这时候便也想记一记吧,为了预算,统筹开支,或是单纯的担心遗忘,即使是精疲力尽之时,也得绞尽脑汁的应付好这些事。

几个人走着闲聊着,脸上是笑,眼眸里燃着热光,没有预设话题,聊到那是那,轻松而愉快。想想,终日碌碌,也不过三餐四季之事,日复一日,只有清空眼前物和脑中物,也许才是真正的轻松。

人以群分,还真是不假。大家在一起,就着共同感兴趣的话题,眼角笑着,风吹起的草叶落在颈窝,脚下的草丛间,飘浮着一层薄薄的雾。彼此说着话,相约下次再来就在这树丛间野个营,喝两杯。这些年忘事忘得厉害,估计是喝酒的原因,虽然我觉得还行,但脑袋有点儿不听使唤,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就喜欢用笔记录生活。以前在 上,并历经多个论坛的辗转,也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个个覆灭,大多这时候也比先前冷静得多。

园子里的这些树,高高低低,歪歪斜斜,有的破损有的完整,它们从墙的这边延伸到墙的那边,象文字里一行省略号,从这里通向那里,后面的路无可预知。

想起了陶潜的“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世间的生命似乎就是那天边吹来的风,有时带着喧嚣,有时静得无声,悄悄就流过指间和脚踝,去了很远的地方!

“溪流转东西,日色不可障。水风鼓炎热,如坐蒸炊上。

 幽林隤山谷,弛楫没清旷。行矣难少留,白云在吾望。”

宋人彭汝砺,大暑时,息于林下,或竟可是另一番心肠的话了,古意盎然,其情切切。

总之,千载百代之下,在时空里转圜开来,此一时,彼一时,似远似近,落在时节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能远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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