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拂在老家的剧情 (组诗 )
钏明荣
1 飘拂在老家的剧情
我习惯将怒江也纳入老家的范畴
真正的老家在保山
于我来说
它们都是远方的远方
身在异乡
两个老家的景象交替出现
分不出彼此
保山有我年迈多病的父母
怒江有我正在上学的孩子
他们都是我梦中的主题
牵挂长出了翅膀
飘拂云端
移动在心田
老家有好多帮过我或我帮过的朋友
想象，总是粘贴在水果摊里
剧情，总是留在思念与回忆中
那些感伤的往事
燃烧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2 我是一只来自农村的蚂蚁
我是一只来自农村的蚂蚁
艰难地
爬行在城市的窗口
当我闭上双眼：
就会
想起家乡的味道
想起田埂上走过万千遍的阿爹、阿妈
就会
想象泥土与云朵亲昵的过程
就会
想象一只青蛙独守一片稻香的忠诚
……
为了挣够两个孩子的学费
我艰难地爬行在城市的窗口
正在上大三的女儿
还有读高二的儿子
他们都是我生活的全部
3 我们都是弱小的仔鸡
仓库里堆满了赌资:
水桶、料桶、玉米面之类
租了10亩水田
种上白菜和饲草
保温灯下
数千只刚出壳的土鸡狂欢
阳光成了局外人
我捡拾着生活的重量
梦里，常听到父母痛苦的呻吟
现实中，我为儿女的学费伤神
生活的压力
考验了我这个无田无地的农民
只要小鸡有个三长两短
我将变得一无所有
再精湛的技术
都悬在无底的空中
我总是担心漏水的日子
不情愿地成了生活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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