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花开,古人吃“花”那点事儿

“民以食为天”,活得通透的国人向来大俗大雅不忌,在吃这件事上颇有些率性,于是,花卉这一雅物,几轮尝试下来,就自然而然地从山野、庭院、苗圃走进了国人的汤药砂锅和餐桌。与其“花自飘零水自流”,不如“有花堪折直须折”,对之千娇百媚的花儿,不同境遇、不同阶层的国人似乎都是甘于下箸的。

从花痴到吃花,入眼入口皆享受

从古至今,关于花的做法和吃法众多,抛开调料之用,还有凉拌、热炒、油煎、炖汤、烘焙等吃花之法,且多讲求成肴后需“色香味”俱全,方不不负了这自然的恩物。

谁能想到,有着崇高气节和姿态之喻的菊花,人们也是赏叹完毕就当药当菜下了锅,屈原在《离骚》里说,“夕餐秋菊之落英”,以花明志且饱了口福;就连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也惯于以菊花烹饪菜肴,食菊而饮。另外《神农本草经》里说菊花:“味苦平,可以轻身、耐老、延年”,完美击中一众不走寻常路的老饕们的心。

一辈子都在路上颠沛奔波的杜甫吃过槐花槐叶,“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想来槐叶涩、槐皮苦,唯有槐花鲜甜可慰藉诗人的苦闷。另据其诗云,“滑忆雕胡饭,香闻锦带羹”,初生的锦带花入馔可是一道清雅小菜,难怪让病中的诗圣还要写诗惦念。

食名、诗名皆盛的苏轼以开发异食为乐,其以松花、槐花、杏花蒸后密封而成的酒想来味道应该不错,估计还有养生养颜之功。世人用“牛嚼牡丹”来暗批不懂欣赏美好事物之人,但文人雅士们吃起牡丹来可未见手软,苏轼曾以两首诗作大谈油炸牡丹这一美食,《雨中看牡丹》中云:“未忍污泥沙,牛酥煎落蕊”,《雨中明庆赏牡丹》中再云,“明日春阴花未老,故应未忍着酥煎”,赏花赏到食指大动、口舌生津这般境界,也是奇妙。当然,油炸花蕊、花瓣这一芳馔做法早已有之,算不得苏轼首创,可用来油炸的花儿种类也是众多,后世如明代王象晋就在群芳谱》里写吃芍药,“春采芽或花瓣,以面煎之,味脆美可以久留。”

从节庆到寻常,融入自然的梦

无论有无条件,其实国人都好注重仪式感,在吃花上更是如此。唐代盛行花宴,设宴赏花食花;宋代林洪欣然写下“花馔”专著《山家清供》,将十余种可食之花、花之食法一一道来;此等闲情,只有清时的食花客袁枚方可比拟,那也是一位春制藤花饼、夏炙莲花瓣、秋蒸花栗子糕、冬熬蜡梅芥菜羹的雅致妙人,且有写食之书传世,可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食花之乐沿袭至今,各大菜系里都有花作主材的食单。

细数之下,花馔的风格多偏清新,要么略涩口后回甘,要么口感类似瓜菜且多了几分香气袭人,甜,但不腻嘴,足以满足人们在特定时节亲近自然的梦。比如一到重阳节,稍殷实的人家就好吃个白菊锅,苏东坡昔年因初到海南菊花种晚了点误了花期,还特地补宴“重九会”;冬日里人们不但写下不计其数的咏梅诗,也钻研出不少用梅花做美食的方子,如蜜渍梅花、汤绽梅、梅花汤饼、梅粥等,《采珍》集中说:“萼梅(梅花)瓣;雪水煮粥,解热毒。专功疏肝解郁,美容美肤”。

( 文,图系 络,如侵删)

声明:本站部分文章内容及图片转载于互联 、内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有内容涉及侵权,请您立即联系本站处理,非常感谢!

(0)
上一篇 2022年3月1日
下一篇 2022年3月1日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