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值得注意的是,当我们在朋友圈里为一线城市的都市 扼腕叹息播撒情怀时,几乎很难有人想到那些三线、四线包括县级地方纸媒,也正面临着同样的命运。
但这类纸媒存在的意义,其实不比大城市的都市 小。斯德哥尔摩经济学院曾经提出过“后院理论”,既随着媒介形式的更迭,人们获取信息的范围变得更大,反而没有注意到自己后院发生的事。也就是说在我们通过新媒体关注世界范围内的热点时,往往没有注意到类似当地企业排放污染这类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事,而地方传媒萎缩所导致的监督缺失更加重了这种情况。
经斯德哥尔摩经济学院对美国每个州前20个污染企业舆情和环保政策的调查,他们发现每家企业的排放量几乎是和被媒体“敲打”的次数呈现反相关的关系。
但当如今地方传媒萎缩,一方面不再有专业人士对企业行为进行有效监督,另一方面在缺乏引导和舆论疏通的情况下,一旦发生相关事件,很可能再社交媒体中酝酿爆发甚至演变成群体事件。
在最近的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其中也包括中央媒体和地方媒体之间的协同合作与差异化发展。
在媒体的融合发展和自我革新中,地方媒体究竟会遇到哪些特殊情况、如何克服这些问题?而地方媒体成功转型又在全媒体矩阵中有哪些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弄明白这些问题,我们可以向海外寻找一些参考对象。最近,牛津大学推出了一份关于欧洲地方性 刊数字化转型的 告,对芬兰的《卡勒瓦日 》(Kaleva)、法国的《尼斯晨 》(Nice Matin)、英国的《肯特周 》(Kent Massenger)等等 纸进行了相关调研。
这些 纸都扎根地方,发行量在几万到三十余万不等,体量与我们的市级 相当。而这些 社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读者们开始转移到谷歌新闻、YouTube视频和社交媒体, 社收入严重下滑。
这些 纸的数字化转型经验,或许可以为我们的地方媒体提供一些参考。
作为人才绝缘体的地方小 ,
在转型时都会遇到哪些问题?
世界上任何一家企业的转型,都是无比痛苦的。这一点对于 社来说更是如此,而对于人员规模只有几十人甚至十几人的地方 社来说,就更更更更是如此了。
首先在最起码的人才供给上,地方 社就面临着不小的困难。发行了《肯特周 》的KM传媒集团,其董事长杰拉尔丁就表示集团一直在费力招揽和留住年轻人,但在年轻人看来,时尚杂志、Youtuber、ins 红、Podcast主播这些职位才更接近他们心中的传媒工作,“ 纸”是个非常不性感的词,更何况做地方 还意味着要留在小城市。
在自媒体高收入和大城市人才虹吸的双重冲击下,相信我们的地方 社同样也会面临这些问题。实际上即使是央媒这样的“钛合金饭碗”,这两年同样在外部环境冲击之下出现了一阵离职创业潮。
而当人才供给不足,接下来出现的问题就变成工作人员工作模式调整和态度转变的问题。
以笔者自己的经验来说,几年前也曾在 社体会过一个月写5000字的美好的时光,与新媒体行业的工作强度相比,很难说其中要有多久适应期、这种适应期是否会劝退一些人。尤其经过这几年传统媒体人才流动,几乎已经形成了“寻求高收入出去创业,寻求编制、安稳、轻松留在传统媒体”的默认潜规则,想让这一部分人进行改变,恐怕成本不低。
还有一点有趣的问题是,地方媒体在转型的过程中,同样也像新媒体“小编”一样在为平台推荐算法而发愁。
在约翰斯顿出版社负责新数字化产品的产品经理提出,对于 社来说在脸书这种平台上投入精力有着不小的风险,脸书不会对 社进行任何保证、不会与任何人签署合同,很可能今天刚刚弄明白现有的算法规则,明天脸书就会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进行更改。对于团队作业的 社来讲,跟住这种规则变化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平台本身存有风险的前提下——也许 社的新媒体团队花费了很大力气运营脸书平台,结果却因为平台自己作死导致用户反抗,最终殃及池鱼。
当然相比欧洲的地方媒体,我们的媒体与互联 平台之间的沟通要更加顺畅。但作为人力和资本有限的地方媒体,同样会面临着精力分配问题。
地方小 的欧洲攻略
在 告中,同样也提到了一些通用型的转型经验。
例如根据市政数据,数字团队会为各个地方制作精美的数据图表用作配图。当地方媒体经过自我评估提供一些优质内容时,数字团队还可以将其制作成视频方便地方媒体发布。
还有互联 平台对地方媒体的倾力支持。
在2015年,谷歌曾经在欧洲推出了“谷歌数字新闻计划”,投入1亿欧元为当地传统媒体提供资金和技术方面的支持,同年Facebook推出了“即时文汇”(instant articles)计划,和《纽约时 》等合作,由媒体在Facebook本地发布新闻信息,并且广告收入全部归媒体所有。
这种合作方式极大的减少了像地方 社这类媒体的转型成本,在上述提到的几家 社中,几乎都参与的谷歌的数字新闻计划,利用补贴去进行内容升级或App开发。当然很多人认为谷歌开放这种计划是在提供“好处费”,让诸多限制的欧洲市场对自己的 开一面。
如果想利用这种经验,恐怕需要找到一个更好的方式让互联 企业和一些中小型媒体成为利益共同体。
有了互联 平台的支持之后,就可以在采编过程中引入更多先进的技术了。
除此之外还有 社开发B2B销售系统,帮助广告主追踪媒体广告投放效果等等。总之地方媒体技术升级的空间并不比大型媒体小。
其实从这三点我们看出地方媒体数字化转型的几个特点:
1、 引进新技术会比改变人才结构更高效;
2、 技术与内容的革新需要在上级单位的引导和输送下进行;
3、 来自互联 企业、科技企业等等的外部支持是必不可少。
地方小 的转型,不止生存
不难发现,地方媒体的数字化转型并不容易,简直是要凑齐天时地利人和三项要素。天时既是自己所处的 业集团能力提供内容和技术上的支持,帮助地方媒体完成分工;地利则是地方员工自己有学习能力和热情,愿意尝试新的工作模式;人和则是能拥有提供转型成本的金主爸爸。
曾经有评论家提出过这样的说法“既然街边的小饭馆可以倒闭,为什么 社不可以倒闭?”
如果只是为了让地方媒体维持生存状态,那集齐天时地利人和也并无意义。在欧洲地方媒体数字化转型的案例中,我们其实也能找到地方媒体在技术升级后所能实现的“One More Thing”。
Allemand称这种方式非常受到读者欢迎,不仅提升了社交媒体上的互动量,还在脸书上增加了不少付费订阅用户。让认为在数字化时代,新闻的5W要素还可以添加上一个“What now(怎么办)”,使媒体从问题的提出者变成问题的解决者。
当然这只是地方媒体数字化转型的初步成果,实际上虽然订阅量和互动量上有所提升,《尼斯晨 》仍然和欧洲很多地方小 一样,还在互联 广告带来的冲击下艰难找寻新的变现之路。
不论怎样,地方媒体已经到了不得不转型的地步。在互联 +说法盛行的年代,总有老法师忽悠传统企业说“不转型就得死”,其实真正面临“不转型就得死”的,是那些远离五环内视野的地方小 们。
但人们对于地方小 们的期望不止于“活着”,还要承担起更多社会责任,活得比过去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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