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变了,这还是你知道的地缘政治吗

徐东编译

地缘政治,有了新角色定位,供应端不再是主角,地缘政治目前更多的聚焦于石油需求。

这种转变意义深远,不仅会影响欧佩克和产油国经济的方方面面,也会应对中美之间在全球影响力方面的竞争产生作用。最近,一篇英文文章很好地诠释了这些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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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碳转型将重塑能源工业、全球经济、政治秩序

曾经,石油工业的演进一直围绕着石油供应,石油工业靠增加产量去满足持续上升的石油需求。而一旦战争、制裁和产油国自身的原因就会发生供应中断,从而会对价格机制和石油物流产生重大影响。

但是,目前这个规律正在变化。疫情和低碳能源转型的交织情景使石油需求取代石油供应,逐渐成为主导石油工业走向的决定因素,影响着从投资决策到市场发展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超过了人们对因为制裁和断供而造成石油供应问题的关注。

尽管还不能过度夸大这种变化,但是低碳转型将会在未来10-20年内深刻重塑能源工业、全球经济、政治秩序。而地缘政治将无处不在:产油国将遭遇社会契约的挑战,消费者将乐见更多的可再生能源,大能源格局将会被重新定义。新的能源地缘政治将影响美国、中国、俄罗斯及更多的国家。

疫情这个黑天鹅事件无疑加速了这个趋势并且预演着未来各种情景变化。随着今年春季以来石油需求的破坏,全球石油供应每天富余1600万桶。一些关于石油生产方面的利空消息,如利比亚产量大跌、伊朗和委内瑞拉因为制裁而减产,都显得没有重要。

人们真正关心的话题是石油需求什么时候可以反弹至前期水平,石油需求在2020年能否继续增长或者由于经济萧条和低碳政策而降低。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可能就是把这些问题更近展现给了我们,并且反映出来一旦这些发生给予世界所造成的巨大颠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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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缘政治从石油供应转到石油需求

新的石油地缘政治的焦点从石油供应转到石油需求。目前或者晚些时候,石油行业将进入滞胀期,并且最终将逐步稳定下降。石油工业不仅将面对投资减少,特别是来自国际石油公司方面的,而且也会遭遇来自政策制定者、社会和投资者更加严厉的态度,总体看,石油工业将不得不面对即将进入夕阳产业的现实。

当然,这并不是说石油供应就不重要了,毕竟石油占据世界能源消费重要地位还将持续几十年。目前看,西方大石油公司,尤其是欧洲大石油公司将会减少资产组合中石油资产的比例,如果资金短缺的国家石油公司也不能提供足够的石油供应的话,决定全球石油供应是否出现短缺的就依赖美国页岩油气了。但是,这种供应短缺、价格上升的情景即便出现,可能还会加速去石油化的能源转型。

石油行业会更多的去关注影响需求变化的政策、技术和社会因素,包括宏观经济水平、经济刺激措施、电动车、LNG发展政策、碳价格等,欧佩克、中东、俄罗斯等产油国尽管还是关注重点,但会逐渐淡出。就像作为石油国家的委内瑞拉,它的缓慢衰败对市场不再有大的影响了。一年前关于对其制裁后的增加投资讨论,目前看也不那么重要了。由于其低质量和高碳的石油资源以及蕴含的高风险,这个国家在石油资源投资合作优先对象中的地位也在不断下降。

能源转型的过程不会风平浪静,对于产油国而言,如何适应低需求、趋紧的收入和降低的战略重要性的现实,将会是一个重要的挑战。

首先,产油国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搁浅资产,必须决定他们是否需要和欧佩克团结起来,或是确保收入,或是最大限度地提高产量。目前的经验是他们选择了前者,即限产保收。但是与欧佩克的利益捆绑好像将会使其陷入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市场管理和限产的境地;

其次,产油国必须决策如何适应这个日趋严苛的世界,是采用更多吸引投资计划还是在化工产品、合成材料、氢能等方面开展多元化投资。目前,产油国阵营已经分化,一面是以挪威、卡塔尔、阿联酋和马来西亚为代表的力图实施多元化投资的产油国;另一面是以伊拉克、俄罗斯、阿尔及利亚和委内瑞拉为代表的坚守者,这都会对全球社会和政治带来巨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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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缘政治中美竞争成为焦点

中美竞争将成为焦点。中国将清洁能源作为发展目标已有多年,并且一直把其作为发展战略产业的机会,目前在太阳电池板、电动汽车和储能电池等方面已经超过西方竞争对手。中国也一直在凭借其地位在亚洲、非洲和中东发展新能源优势。此次疫情后,复工复产和经济增长的压力可能会对其新能源发展带来一定影响,但是中国新能源的长期发展目标不会因此改变。

对于美国,是继续保持特朗普政府执政以来在油气等化石能源方面的优势地位,还是如竞争者拜登竞选承诺那样,改变策略,聚焦太阳能发电、电动汽车、电池、氢能以及碳管理技术,与中国在新能源经济方面开展竞争。尽管中国已经开始新能源开发,但是美国在资本、创新、技术和公司文化等方面有巨大的潜在优势,中美之间是继续在新能源和化石能源之间竞争还是通过在新能源领域竞争产生一个新的领导者,今年11月的选举结果十分关键。

总体上,新的地缘政治演进将带来大量问题:应对气候变化的压力改变政府政策、投资者态度和公司战略将有多深和多快?印度转向新能源的态度究竟如何?其他国家实施低碳政策的态度有多激进?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会适应低碳变化么?如果不会,将会发生什么?进入稀土、钴、锂、镍等矿业领域将变得多重要?最终而言,地缘政治在能源世界的重要性将不再那么重要,因为没有人会阻止别人利用太阳能和风能。但是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能源工业将会面联一个高度复杂和颠覆性的世界。随着世界适应新能源格局的变化,能源转型充满了反复性和不确定性,新冠肺炎病毒已经并且还会加速了这一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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