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定价和迁移：来自荷兰工业的证据

对碳定价和对工业排放征税可能是未来国家气候政策的核心。本专栏使用来自全球贸易模型的模拟，表明对荷兰工业征收大量碳税可大幅减少国内排放，而生产损失仍然不大。然而，荷兰实现的减排量中，高达一半左右的严重碳泄漏，主要是对中国和印度等非欧洲国家。

桑德豪根道 高级经济师 CPB荷兰经济政策分析局

碳定价是实现减排目标的具有成本效益的工具。对工业碳排放征收大量税可能是未来气候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欧盟排放交易体系（EU ETS）的碳价格之上，到2030年，每吨二氧化碳当量100欧元或200欧元的税率提案并不少见。然而，实施国家碳税已被证明在政治上是困难的（Stiglitz 2019，Dolphin et al. 2020）。一个关键问题是，这种税收可能会损害国内工业活动。另一个问题是碳泄漏 – 即国内实现的减排量可以（部分）被税收制度更优惠的外国碳排放量的增加所抵消。

在最近的一篇论文（Bollen等人2021）中，我们使用可计算一般均衡（CGE）模型WorldScan量化了这两种效应，该模型包括相对详细的行业层面的全球贸易效应。更具体地说，我们模拟了四种政策情景的影响，即2030年国家碳税为100欧元/吨CO2e或200欧元/吨CO2e，税收收入要么作为一次性退还给家庭，要么用作荷兰工业碳减排的目标补贴。在后一种情况下，碳税的额外费用被部分抵消，减轻了工业公司的成本价格上涨和生产损失。我们评估了多个模型参数的影响稳健性，包括贸易弹性、减排成本和欧盟排放交易体系价格。

减少国内碳排放的具有成本效益的方法

表1显示了100欧元/吨CO2e碳税对环境的影响.1荷兰工业的碳排放量下降了约40%。也就是说，税收导致工业排放量从2018年的580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下降到2030年的210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与无税情况（360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相比减少了40%。这种大幅减排反映了工业企业有重大选择，以相对较低的成本减少排放.2 此外，如果税收以有针对性的减排补贴的形式将碳减排率重新定向回工业，碳减排率将进一步提高。减排效应与欧盟排放交易体系的最新实证结果一致（Dechezleprêtre et al. 2018）。

表 1 与无税情况相比，2030年荷兰工业的碳税为100欧元/吨CO2e，从而减少了碳排放量（%）

注：* 工业中相对碳密集型分部门活动份额下降的成分效应。** 整个工业活动份额下降的影响。

工业生产损失不大

100欧元/吨二氧化碳当量碳税的经济影响不大。荷兰工业的生产损失为2-3%（见表2）.3这一结果是由于能源成本仅占总投入成本的相对较小的一部分，并且减排曲线强烈凸起（即通过相对便宜的减排方案，如碳捕获和储存，可以减少大量排放）。对于化学品和基本金属，生产损失大约是其他工业的两倍，因为这些部门碳密集程度更高，对国际竞争更敏感。先前的实证研究也发现碳定价对竞争力的影响没有或可以忽略不计（Dechezleprêtre和Sato 2017，Verde 2020）。

表 2与2030年无税情况相比，荷兰工业因100欧元/吨CO2e碳税造成的生产损失（%）

碳泄漏仍然是一个潜在的问题

尽管荷兰工业的生产损失有限，但我们发现碳排放量大量泄漏到国外（见表3）。在碳税税率为100欧元/吨CO2e时，泄漏率表明，国内实现的61%的减排量被其他地方的碳排放量增加所抵消。泄漏效应相对较大，因为生产损失主要由没有约束力或相对温和排放上限的非欧洲国家接管，例如中国和印度。由于工业活动的碳强度和对化石能源的额外需求的差异，这些国家的碳泄漏可能很大.4 然而，当税收被用作减排的有针对性补贴时，碳泄漏可以减少约三分之一。包括不同贸易弹性、减排成本和欧盟ETS价格在内的敏感性分析基本上证实了荷兰工业生产损失有限以及外国大量碳泄漏的模式。总而言之，我们的结果比欧盟排放交易体系（Verde 2020）最近的实证估计要大一些，尽管接近先前考虑重大碳价冲击影响的贸易模型估计（Branger和Quirion 2014，Carbone and Rivers 2017）。

表 3与2030年的无税情况相比，荷兰工业因100欧元/吨CO2e碳税而导致的碳泄漏

注：* 定义为（荷兰境外碳排放量增加/荷兰碳排放量减少量）×100%。

结束语

为荷兰案例分析的碳税是巨大的（100欧元和200欧元/吨CO2e），因此我们的分析有助于更好地了解世界各地强化气候政策的影响。特别是，正如《欧洲绿色新政》所设想的那样，欧盟排放交易体系的收紧可能会将碳价格推高至每吨二氧化碳当量100欧元。我们的研究表明，在欧洲的情况下，有针对性的碳减排补贴也可能有助于降低泄漏率。今后需要就边境税收机制等其他防渗漏措施开展工作，以提高碳定价工具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