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低、三外”污染源头，笔者给出的定义是这样的：一是污染治理水平低级，按企业污染绩效评估标准，被排在A级之外的“两高”（高污染、高排放）企业；二是污染治理设施低端，没有按管理要求安装在线监控，被置之在“线外”的重污染企业；三是社会责任感低下，故意设置监测上限弄虚作假，被称为“法外”偷排偷放、偷鸡摸狗的企业。
“三外”污染不破局
臭氧污染防控难突破
李春元
近日，生态环境部执法局紧急启动2022年重点区域空气质量改善夏季监督帮扶工作，派出精干力量，明确分工定位，强化协调联动，剑指臭氧污染防控。
相关通 显示，2022年1至5月份，京津冀及周边地区、汾渭平原、苏皖鲁豫交界地区等区域夏季臭氧污染浓度为近五年历史同期最高。防治任务十分艰巨。从空气质量形势看，今年1至5月份全国339城市臭氧8小时第90百分位浓度平均值为132微克/立方米，同比上升7.3%，臭氧首要污染物超标使优良天数比例下降1.3个百分点。5月上半月，全国臭氧平均浓度为147微克/立方米，连续3个月同比上升。
接续“十三五”蓝天保卫战优异战果，“十四五”又以优良天数大量增加、重污染天数大幅减少为标志，展现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旗开得胜。从很多老百姓的直观感觉看，今年以来，特别是进入夏季以来，看到的蓝天白云越来越多。但很多人并不知道，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之下，尽管PM2.5等污染物指数不高，但是，对人体有较重伤害的臭氧污染，却在偷偷加剧、默默害人。
臭氧污染的形成，有其特定的天性。一是要有高排放的VOCs和氮氧化物做前提；二是要有高温干燥的气象条件为“温床”。VOCs和氮氧化物，在高温之下起化学反应，生成二次污染物，就是臭氧污染。高排放的VOCs和氮氧化物是从哪里来的呢？除日常生活中公众车辆、餐饮油烟和各种涂装活动排放及大自然自发排放的污染源外，污染大头主要是企业生产经营活动过程中，正常和非正常排放的相关污染物。
笔者从事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近10年，走过多地、到过多企，也多次参加过相关污染治理研讨活动。无论是过去还是眼前，针对臭氧污染形成前体物的综合分析，令专家和业内人士最头疼的不是企业正常生产活动达标排放的相关污染物，而是“三低、三外”污染源头。
什么是“三低、三外”污染源头呢？笔者给出的定义是这样的：一是污染治理水平低级，按企业污染绩效评估标准，被排在A级之外的“两高”（高污染、高排放）企业；二是污染治理设施低端，没有按管理要求安装在线监控，被置之在“线外”的重污染企业；三是社会责任感低下，故意设置监测上限弄虚作假，被称为“法外”偷排偷放、偷鸡摸狗的企业。
专家分析，深入打好“十四五”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战，面临两大困境。一是气象影响型现实难以摆脱。二是臭氧污染时有加剧，难以攻克。但笔者认为，无论气象影响性因素有多么难以克服，但如果没有那么多“三低、三外”污染源头的存在，即使气象条件再不利，污染程度也会更有限度。因此，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严防严控臭氧污染，持续、稳定改善空气质量，实现基本消除重污染天气目标，各地的工作的着眼点，还是应该死盯在严防、严控、深治、严打“三低、三外”污染源上。
对此，笔者在生态环境部制订的《2022年重点区域空气质量改善夏季监督帮扶工作方案》中看到了这样的表述：统筹做好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生态环保工作，坚持“精准、科学、依法”治污工作方针，落实“五个精准”要求，紧紧围绕污染防治攻坚战核心任务和“十四五”空气质量改善目标，深入推进细颗粒物和臭氧协同治理、氮氧化物和挥发性有机物协同减排 ，突出问题导向，强化科技支撑，提升智慧监管，加大精准监管、精准帮扶力度。精准监管、精准帮扶的重点目标任务，紧紧盯在涉挥发性有机物企业综合治理、重点行业氮氧化物合规达标排放、深度打假惩污。从现实迫求来看，这个方案切实抓到了点子上，捅到了痛痒处。对此，各地在配合和落实相关行动中，应举一反三，抓住要害，切实针对本地存在的现实问题，用真功、下狠手，从以下几个方面做好相关工作，借以实现严防严控臭氧污染，争取更多优良天之目标。
从重点区位、重点行业、重点短板上求突破，认真解决企业污染治理低级问题。综观现实臭氧污染加剧现实，业内人可以明显看出，一些地方“三低、三外”污染企业的存在，不仅是冬季不利气象条件下形成重污染的祸首，同时也是夏季高温时段，导致臭氧污染时有加剧的主要根源。从京津冀及周边地区看，每每形成重度污染，“冒泡儿”的区域多是“两高”企业污染治理不到位问题相对集中的地方。有的地方，地方保护主义思想作祟，为了让税收和GDP数字好看，在“两高”污染治理上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此导致一些“两高”企业，在绩效评级过程中，争A意识不强，宁可在不利气象条件下接受停限产制约，也不愿在治污上加大投入，形成不能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掣肘；一些地方的考核激励机制，往往“避重就轻”，而对推促地方和企业痛下决心、猛药治疴的激励性不够强硬。导致重点区位、重点行业、重点短板的污染治理久拖不除，重污染源长期存在，不仅使当地的空气质量改善长期没有大改观，而且每逢不利气象条件出现，当地的污染都顺风而下，殃及四邻。从近两年秋冬季和夏季形成中度以上污染的结局看，北京和河北的廊坊、张家口一带所出现的污染情形，多是由南出北往的顺风污染团造成的。现实中，你家先出现重污染，他家跟着背黑锅的问题不为鲜见。对此，在强化协同防控过程中，存在上述污染现状的地方，应切实强化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和危机意识，切实加大、加快污染治理力度；要以开展清洁生产和绩效评级为抓手，鼓励和支持“两高”企业创A净身、减污降碳、上档升级，摆脱低级循环，争当高质量发展排头兵；作为各级指挥层面，要切实把“两高”污染治理做好统筹安排，精准实施联合攻坚、联合作战、联合防控、联合求效，变“鞭打快牛”为“鞭打慢牛”。
从强化科学管理、科技管理、精准管理入手，强化对涉气企业全员在线监督。现实中，很多涉气企业没有纳入在线监管的问题普遍存在。一些地方往往把在线监管侧重于国省市重点企业，表面看是抓住了污染大头，但比这些企业数字大得更多的污染排放企业，却处于在线失管失控状态。而这些企业，总排放量加起来占全社会总排放量的比例并不低，他们用低治理成本，换取高额利益的现实，事实上形成了“恶币驱逐良币”的不良显示，不仅为重污染形成雪上加霜，而且伤害了社会公平。因此，各地应加大加快所有涉气企业全员落实在线监督监控的工作落实，让每一家企业的生产活动，都实时掌握在相关部门的视线之内，借以改变企业治理设施低端、企业污染置身在线监管之外、污染防控失守问题，形成大污小污一起治，社会责任共担当的良好局面。
从常态化打假、治假、惩假做起，认真解决企业不遵法不守法问题。近日，《中国环境 》在APP公布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察发现的典型案例时，用了这样一个标题：《第三方机构数据造假又又又又被点名了，症结在哪里？到底怎么管？》笔者看后，十分理解编者在设置这个标题时，一口气用了4个“又”的痛酸之心。现实中，通过近年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察发现的问题中，企业在监测数据和污染治理设施上故意造假、第三方机构为某私利配合造假等问题屡屡曝光、比比皆是，很多问题不仅令人痛心疾首，甚至令受害公众发指痛骂。但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还屡屡发生？症结到底在哪里？相关 道明确指出，企业谋私、部门监管不力、对造假问题打击不够，是最现实的根源。正如相关 道所述：出于考核压力、政绩面子、利益勾连等因素，有的地方会指使、授意、配合第三方进行数据造假。有些地方当惯了甩手掌柜，对数据造假、失真等问题习以为常、熟视无睹。还有的，对数据造假监管不力，相关部门委托的第三方机构检测与生态环境部门的监督性监测结论完全相反，数据也是天壤之别，却没有人提出质疑、查找原因，也反映出监管方面存在问题。
鉴于此，《中国环境 》理论评论部，先后多次组织各级专家、笔手，对造假问题强书笔力，纷纷建议，相关部门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和履职观，不搞环保数据的面子工程，不在数据上耍小聪明，扎扎实实推进环境质量改善。对第三方机构，不能用信任代替监督，要提高监管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不断拓宽监管渠道、强化监管力度。如借助大数据等科技手段开展非现场监督检查，源头上、全过程查处数据造假行为，保持监管高压态势。不同部门在履行生态环境保护职责过程中，要互通互用监管信息，形成监管合力，强化监管力度。对此，笔者大为认同，同时也建议，各地要从常态化打假、治假、惩假做起，认真解决企业不遵法不守法问题，让各种环境数据造价问题形成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天天喊打、常态化喊打，以此形成有效压缩低德、法外企业生存空间的强大声势。
总之，有效治理和破解“三低、三外”污染困局，不仅是实现眼前臭氧污染防控取得扎实成效的良方妙计，也是实现“十四五”污染防治攻坚战预期目标的有效途径和长远举措。
李春元
瞭望中国新媒体刊头题字 马誉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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